許一山怎麼也沒想到,在洪山酒樓門口撿到了黃毛這麼一個籌碼。
黃毛過去是洪荒的馬前卒,曾被冠以“四大護法”的美稱。
黃大春家半夜被人砸,人被打,就是黃毛帶人幹的。盡管洪荒矢口否認是他指使的,但許一山還是感覺到這是洪荒有意在替黃大嶺出頭。
黃大春與洪荒本無交集,甚至過去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如果不是黃大春因為賠償款沒到位,許一山仗義出面替他讨要賠償款,就不會出現黃毛夜闖黃大春家的一幕。
因此,在黃大勇帶着一村人來找許一山要說法的時候,許一山内心确實内疚得難以形容。
賠償款沒幫人要到,反而還引得人遭此毒打。這讓許一山内心深處一直燃燒着一股熊熊怒火。
許一山一出現在洪山酒樓,早就有人通報給了洪荒。
就在洪荒想着許一山怎麼突然找上門來的時候,突然出現了許一山勇擒黃毛的一幕。
這一切,都被樓上的洪荒盡收眼底。
許一山被撤職,最高興的人就兩個,一個黃大嶺,一個洪荒。
黃大嶺還在國外沒回來,具體在做什麼,沒人知道。
洪荒之所以高興,是因為他從一開始接觸到許一山時,便感覺到此人與常人不一般,很難控制得了。
他感覺許一山身上有股看不見的凜然正氣,這個人不貪财,不好色,年紀又輕,如果前程一帆風順,今後的發展将不可限量。
像他這樣的人,随時随刻都在尋找一株株大樹為他遮風避雨。在洪荒看來,如果此人能被他所用,今後将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為此,他不惜放下身段,主動與許一山接觸,事事在許一山面前都表現得乖巧至極。
即便如此,他還是發現,這個姓許的人十中隊他懷有戒心,他不可能進入到他的圈子裡去。
在洪荒看來,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麼就要毀掉他。
果然,一紙撤職令,讓他放下一顆心來。心頭大患被除,這是舉杯相慶的大好事啊。
可是,他沒想到,這個許一山居然敢單槍匹馬來找他,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他想看許一山究竟要演出一場什麼樣的戲,因此,在黃毛與他沖突的期間,他命令所有手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人也不許介入。
手下将許一山引進他的辦公室時,洪荒正在與一個客人模樣的人在說話。
看到許一山進來了,洪荒沒起身,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許幹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許一山糾正他道:“洪老闆,幹部這稱呼就别用了。我已經被撤職了,不是幹部了。”
“幹部永遠都是幹部。”洪荒打着哈哈笑道:“請坐,有什麼關照的,請講。”
許一山笑了笑道:“不是我關照你,而是想請洪老闆關照我。”
洪荒咦了一聲,裝作很驚異地樣子看着許一山,試探着問:“說來聽聽。”
許一山便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是想請洪老闆伸出援助之手,幫我解決一套榨油設備?”
“許幹部是想下海辦企業了麼?”洪荒笑道:“這是好事,現在當個幹部能有多少個錢啊,我們做生意的,一筆生意夠他們上幾年的班。”
許一山搖頭道:“錯,我暫時沒想下海。”
洪荒哦了一聲,“許幹部你不下海辦企業,你要榨油設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