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武被破門而入的特警從床上拎起來的時候,并沒顯露出驚慌。
他的床上除了他以外,還有兩個一絲不挂的女人。女人吓得尖叫,抖抖索索往被子裡鑽,被特警一把扯掉被子,大聲呵斥着趕緊穿上衣服。
周文武卻不緊不慢,傲慢地問了一句:“誰讓你們來的?”
見沒人回答他,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目一地産的周文武。”
為首的特警面無表情道:“沒錯,抓的就是你周文武。”
周文武開始流露出一絲驚慌,但沒手忙腳亂。他定了定神,“兄弟,這肯定是誤會。信不信,你們把我從哪帶走,你就得把我送回哪裡。”
“别啰嗦,快點穿上衣服。”特警不耐煩地叱道:“如果你不配合,你可以光着身子出去。”
周文武還沒死心,他看了一眼床頭上的手機,試探着問:“我打個電話,行嗎?”
“不行。”特警警告他,“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行為都将受到限制。”
周文武顯得很無奈,他嘀咕着道:“兄弟,别那麼生硬嘛。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沒必要弄得一點人情都不講嘛。哦,忘記提醒你了,我與你們政法委魏書記可是朋友。”
屋裡說話,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魏浩面露尴尬,他看了許一山一眼後,走進了房間。
沒一會,周文武便被帶了出來。在門口,他一眼看到許一山,楞了一下,歎口氣道:“我應該早該想到是你。”
抓周文武屬于秘密行動。消息封鎖得很緊。
人帶到車上去之後,并沒往市看守所走,而是直奔茅山縣看守所。
看着走遠的警車,魏浩長歎一聲道:“許一山,也許,你我再無退路了。”
許一山認真說道:“魏局,我是不需要什麼退路的。哪怕前路荊棘密布,我也要義無反顧往前沖。”
魏浩苦笑一下,“我與你不一樣,我不是不敢沖,而是我犧牲的東西太多了,我的感情可能無法承受啊。”
迫使魏浩出手抓周文武,在于許一山的瘋狂暗示。
周文武馬仔身上搜出來的制式武器,已經被魏浩追蹤溯源到了。武器都是來自衡嶽市政法系統,是一批已經被淘汰的但殺傷力一點也沒影響的警用器械。
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故。制式武器流落到社會上,而且是呈批式流落出去。這裡面該有多大的秘密?
魏浩在查清武器來源之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辭職不幹了。因為這批武器牽涉到的人,完全可以将他像捏螞蟻一樣的捏死。
許一山一句話觸動了他,許一山說:“魏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反抗。或許反抗了,還有一線生機。”
魏浩道:“許一山,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許一山搖搖頭,“我知道的事并不多。但我敢肯定,這件事瞞一時,瞞不了一世。說白了,這是殺頭的大事。如果你以為這件事這件事可以蒙混過關,那就是你的幼稚了。”
魏浩在想了很久之後,蹦出來一句話,“許一山,我信你一次。搏一把吧。”
于是,就出現了開頭的一幕。周文武被特警摁在了床上,直接帶離衡嶽市,送進了茅山縣看守所。
“你說,明天不見周文武露面,會有什麼動靜?”
許一山安慰他道:“不見得周文武每天都會在公衆面前露面吧?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從他身上打開一道缺口,拿到他犯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