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邊溫柔過後,許一山一覺睡到天明才醒來。
懷裡的陳曉琪還在夢中。她嘴角微微上揚,臉上蕩漾着一層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她像一隻小貓一樣,倦縮着身子,一條潔白而富有質感的大腿,搭在許一山的身上。
他們彼此都敞開着自己,男人的雄壯與女人的溫柔盡顯無遺。
陳曉琪的肌膚,猶如一匹光滑的白綢緞。肌膚勝雪,似乎吹彈可破。她玲珑的身軀就像一座幽深的遠山,朦朦胧胧,有鳥兒吟唱,有山溪潺潺。
她的眉,恍如春雨中的一抹黛綠。她聳立的高峰,平坦廣袤的草原,就像一幅風景無限的山水圖畫,一覽無遺展現在他的眼前。
許一山凝視着懷中的美人兒,心頭突然燃起一股熊熊大火。
但他沒敢動,他擔心自己任何輕微的動作都會打碎她美麗的夢境。
昨夜,她如水一樣地纏繞着他,讓他盡情地感受春天的陽光,夏日的烈焰,秋季的豐碩,與冬天的深遠。
在他沖上山頂盡攬風光後,他蓦地醒悟過來,她生下孩子還沒到一個月。
看着他惶恐而羞愧的形态,陳曉琪抿着嘴,将一縷汗濕的頭發輕輕撩到耳後,咬着他的耳朵道:“誰規定非得滿月呀?”
或許是心靈感應,陳曉琪在他的凝視中緩緩睜開她惺忪的眼睛。
她張開一條長臂,摟住他,羞澀不已地嫣然一笑。
許一山心裡一動,内心便狂熱起來。
她嬌嗔一聲,身體便如觸了電般的弓起來,掙紮着道:“孩子的地方,你也侵略呀。”
上午九點,他準時踏進辦公室。
屁股還沒坐穩,耳朵裡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喧嘩。
歐陽輝急匆匆進來,彙報道:“許局,門外來了二十多個人,說是你老家的,我沒讓他們進來。”
許一山趕緊起身,跟着歐陽輝出去。
果然,二十多個來自許家村的男人,擠成一團等在門口。
看見他出來,他們揮舞着手臂喊:“一山,一山,在這,在這。”
許一山将人迎進辦公室。無奈辦公室太小,容不下那麼多人。于是有人站在外邊,有人站在屋裡,争先恐後搶着與他說話。
招商局突然來這麼多人,而且他們說話都喜歡高聲大語。
刹那間,吳家院子便熱鬧起來。惹得各個辦公室的人都探頭往外看。
許一山招呼着歐陽輝倒茶,抱歉說道:“地方太小,對不住大家了。”
鄉親們憨厚地笑,指點着道:“你們城裡人天天縮在這麼小的地方工作,憋都會憋出病來。”
領頭的是村裡的隊長,他滿臉堆着笑,湊近許一山道:“一山叔,我們是來找你要事做的。”
許一山在村裡的輩分很高,而且許家村對輩分尤為看重。在許家村,往往能看到白發蒼蒼的老者恭恭敬敬叫黃發稚子為叔的景象。
年前,許一山帶着陳曉琪回了一趟許家村。突發豪情,邀請全村人來家裡喝酒吃肉。
在舉杯交錯間,鄉親們就說過這樣的話,過完年後,他們都來找許一山要口飯吃。
在許家村,許一山是全村唯一一個有出息的人。他不但吃上了皇糧,還當了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