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校學員雖然隻有三十多人,但開學典禮還是準備得非常隆重。
據李修說,這是富書記唯一一次親自擔任班主任的學習班。由此,可見此班的重要性。
清晨,窗外歡快的鳥鳴聲将許一山喚醒。曙光透過窗簾,灑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鄰床的鐘意還在呼呼大睡。被子被他踹在了床尾,半裸的腿上長滿了一層濃密的黑毛。
許一山輕手輕腳下床,打開窗戶,清新的空氣便撲面而來。
昨夜,鐘意玩了大半夜遊戲,什麼時候睡的,許一山根本不知道。
看看時間還早,他沒驚醒他,自己穿了衣服,悄悄出了門。
他想趁着這個時候去小花圃走走,換掉肚子裡渾濁的空氣。
剛走到花圃門口,猛然看到小徑邊豎着一塊石頭,上面雕刻着“修園”二字,卻沒落款。
字迹蒼勁有力,鐵畫銀鈎,書寫者的功底顯然不淺。
往前走一小段路,就是昨晚他與周琴小坐聊天的地方。
想起昨夜的不歡而散,許一山内心有些羞愧。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就不能度量大一些?
猛然,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就看到一個身影往他這邊跑過來。
周琴一身短衣打扮,露出的胳膊與大腿,如膩脂一般的滑膩,白得幾乎耀眼。
上身是一件桃紅色的運動短衣,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山重水複,玲珑凸顯。
她的頭發紮成一個馬尾,随着她的跑動,左右飛揚。
她臉上沁出來一層細密的汗水,顯示她已經運動了好一會。
她顯然也看到了,停下了跑步,背對着他将一條腿舉起,搭在一根半人高的木樁上壓腿。
她運動時的身姿很美,即便是背對着他。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洋溢出來的旺盛生命力和蓬勃的青春。
許一山沒敢多看,悄悄轉身溜了。
回到房間,鐘意已經起來,正在洗手間洗漱。
今天開學典禮,富嘉義書記會親自前來參加。
鐘意深知這樣的場合不能随意,因此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變了個人一樣,西裝革履的,脖子上還系了一條鮮紅的領帶。
許一山驚異地看着他,滿臉堆滿了笑問:“鐘老弟,你是去參加别人的婚禮嗎?打扮得那麼正式啊。”
鐘意嘿嘿一笑,壓低聲道:“今天富書記來。富書記很在乎外表形象的。何況今天的日子很特别,不可随意。”
許一山心裡一愣,暗自叫苦。
他帶來的衣服裡,可沒有鐘意這樣的行頭。
陳曉琪在給他收拾行李時,已經将他的一套西服放進了箱子,但還是被他拿了出來。
他笑話陳曉琪說:“這是去學習,又不是參加婚禮,帶那麼正式的衣服幹嘛?”
陳曉琪也不硬要他帶了,反而趁機譏諷他,“不帶也好,免得你穿得道貌岸然地去騙小姑娘。”
小兩口現在比過去的話多了許多。特别在陳曉琪身懷有孕後,她常常不自覺地敲打着許一山,暗示他不能與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許一山将陳曉琪的這種變化視為吃醋。他嘴上不認,心裡卻比喝了蜜還要甜。
女人吃醋,就是對男人的重視。由此可見,許一山已經逐漸進入了陳曉琪的全部生活。
食堂早餐很豐富,再次刷新了許一山的視野。
他記得第一次在洪山鎮食堂吃自助早餐時,就被食堂裡的早餐亮瞎了眼睛。一個基層小鎮,早餐都會安排得這麼豐富,關鍵是隻要一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