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雲霧山的男女都能喝幾杯,終究還是禁不住狂飲濫喝帶來的酒醉場面。
酒量小的人,早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女人們開始呼兒喚女回家,男人們也鬧不出聲來了。酒場開始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
老書記已經醉得挪不動步了,他渾身一哆嗦,臉色便變得難看起來。
許一山聞到一股尿騷味,心裡不禁一樂,老書記喝得尿都失禁了。
他走到老書記身邊,貼着他的耳朵輕聲道:“老書記,我送你回家吧。”
老書記本來尴尬至極,聽到許一山這麼一說,艱難地想要站起來。可是無論他這麼努力,都無法再站穩。
許一山一彎腰,将他背在背上,邁開步子就往他家趕。
等他轉回來,人已經走得七零八落。
燈泡的光不再有暖洋洋的感覺了,而是清冷的光了。
唐歡靠在桌子邊,她顯然也醉得沒法邁步。
許一山趕過去,一把攙扶住她,小聲說道:“唐歡,我扶你回去。”
唐歡輕輕嗯了一聲,卻無法邁腿。
許一山将心一橫,彎腰将她抱了起來。
唐歡遲疑了一下,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羞澀地閉上了眼睛,着急催促他道:“快走啊,别讓人看到了。”
許一山環顧四周一眼,心裡不禁一樂,現在整個雲霧山村,除了他許一山是個清醒的人外,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清醒的人出來。
唐歡的娘早就回了家,看到許一山抱了女兒回來,趕緊打開門,讓許一山将人送到她的床上去。
許一山解釋說,“讓她睡自己的床吧。”
唐歡娘吃了一驚,驚異地看着他,狐疑地問:“你呢?”
許一山道:“我回村部去住。我在村部已經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了。”
唐歡娘哦了一聲,又趕緊去開女兒的房門。
許一山徑直往床邊走,唐歡娘沒跟進來。她似乎想起什麼一樣,悄悄離開了門口。
許一山輕輕将唐歡往床上放,低聲道:“唐歡,到家了,你好好睡一覺吧。”
可是唐歡卻不将手從他脖子上放下來,許一山剛想移開她的手,沒料到她突然用力,更緊地抱住了他的頭,以至于許一山的臉,毫無空隙地緊貼在她的兇口。
一股猛烈的沖動從他腳底闆驟然升起,猶如巨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瘋狂拍打着他緊固的提防。
她的身體是那麼的柔軟,恍如一朵悄然綻放的花朵一樣,暗香襲人。
許一山努力壓制住内心的狂亂,他不敢亂動,低聲道:“唐歡,松開手。”
“我不。”她突然出聲,“就不。”
許一山苦笑道:“松開手,唐歡,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唐歡突然睜開眼,看着懷裡的男人,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道:“許一山,你是看不起我嗎?”
“不是。”許一山趕緊解釋道:“你不可胡思亂想。”
“我沒胡思亂想。”唐歡将他摟得更緊了,呢喃道:“你現在被撤職了,也是一個平頭老百姓了,我可以喜歡你了。”
在唐歡的心裡,許一山過去是鎮裡的領導,與她有着萬裡之遙。
盡管在第一次見到許一山時,她的一顆少女芳心出現了平生第一次猛烈的跳動,但那時她很理智地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們不可能會發生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