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們醫院有規定,手術室外人不能随便進。”
鐘凡看了林羽一眼,溫和一笑,臉上挂着歉意的笑容。
實際上他内心卻冷笑連連,當這裡是你家嗎,想進去看就進去看。
“鐘醫生,我丈夫他也是醫生,希望你能行個方便,而且我也想進去看看,如果我爸情況真像你說的那麼嚴重,我願意簽字。”江顔極力隐忍着内心悲痛的情緒,聲音哽咽的說道。
“顔兒,不行啊,不能給你爸截肢啊,他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不是讓他死嗎?!”李素琴趕緊過來抓住了,江顔的手,痛聲說道。
“媽,如果情況真如鐘醫生說的那麼嚴重,不截肢的話,那才是讓我爸死呢!”江顔帶着哭腔跟母親解釋道,李素琴不懂醫,并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
“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李素琴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絕望,連女兒都這麼說了,看來是真沒有希望了。
如果江敬仁這輩子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那她得自責一輩子。
“阿姨,我叫鐘凡,是米國醫療協會的成員,米國醫療協會代表着當今醫學界的最高水平,如果連我都沒有辦法醫治好江叔叔的話,那不管您找誰過來,都是沒用的。”
鐘凡耐着性子跟李素琴解釋了一番,言語中頗有些自傲。
他有自傲的資格,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進入了米國醫療協會,放眼整個華夏,恐怕也絕無僅有。
隻不過他心中倨傲,卻從沒表現出來過,因為他的城府跟他的能力一樣出色。
“鐘醫生,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自己能進去看一眼,請你通融融通。”江顔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看向鐘凡的眼中滿是祈盼。
鐘凡望着江顔的面容心動不已,玉容淚闌幹,梨花春帶雨,不愧是極品美人啊。
看到江顔這副模樣,他哪裡還能拒絕的了,甯願冒着被處分的風險點了點頭,說道:“行,那你們可得快點啊。”
接着他吩咐巡回護士給江顔和林羽拿了套衣服和口罩。
手術室裡幾個醫生已經在給江敬仁做着最後的處理工作,因為麻藥勁兒還沒過,所以江敬仁仍舊處在昏迷狀态。
不過從他的狀态來看,情況确實已經穩定了下來,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做好心理準備。”鐘凡沖林羽和江顔說了一聲,接着走到手術床前,将江敬仁腿上的無菌布掀了起來,露出了他已經被簡單處理過,卻仍舊觸目驚心的雙腿。
江顔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一痛,眼淚刹那間奔湧而出。
作為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内科醫生,她見識過的皿腥手術不下數十台,從未有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但是現在見到手術床上躺的是自己的父親,她實在情難自抑。
林羽輕輕攬住了江顔的肩膀,仔細看了眼江敬仁的雙腿。
隻見江敬仁的左腿還算完整,隻有一道十多厘米的傷疤,已經縫合好了,但是他的左腿卻慘不忍睹,跟方才鐘凡說的一模一樣,他的整個小腿上的皮肉大部分都沒了,露着森然的白骨。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确實隻能選擇截肢。
“江醫生,我們出去談吧。”
鐘凡等他們看完,便把兩人帶了出去。
“顔兒,你爸爸怎麼樣?”李素琴沖上來急切的問道。
江顔這才擦了擦眼淚,說道:“放心,媽,爸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确實需要截肢。”
李素琴神情猛地一滞,咚咚的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阿姨,您想開點,快簽字吧,否則一會兒麻藥的勁兒就要過了。”鐘凡趕緊督促道,如果能現在就進行截肢,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媽,簽吧。”江顔吸了吸鼻子,忍痛點點頭。
巡回護士趕緊把表格拿過來遞給李素琴。
就在李素琴接過去的刹那,林羽突然伸手抓住了文件闆,低聲說道:“媽,如果你和江顔相信我的話,我願意試試,我有辦法抱住爸的腿。”
“你在亂說什麼,你剛才沒看清爸腿上的傷勢嗎?”江顔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看向林羽。
“看清了,我覺得可以試一試。”林羽皺着眉頭,堅定道,“一旦成功了,完全可以再次正常行走。”
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但是正如李素琴說的,如果給老丈人把腿截掉,對老丈人會是個極大的打擊,有可能會從此一蹶不振。
雖然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他能将風險控制到最低,起碼不會讓老丈人喪命,但是一旦成功地話,那不僅是幫老丈人保住了一條腿,還離他偉大的構想更近了一步。
倘若能讓白骨生肉,那他肉體重塑的設想就不再是空想。
“何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醫術高明的中醫醫生,但是從外科知識方面來講,我比您要專業的多,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以江叔叔現在這種創傷面積來看,如果不截肢的話,過不了一兩天就會出現嚴重惡化,很快就會危及生命。”
鐘凡面帶微笑的沖林羽說道,語氣平和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