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陳安覺得沒做啥,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腦袋發暈,毫無食欲,雙腳發軟,上了廁所之後,就卧床,不想再起來。
醫生過來一看,抗病毒藥品沒效了,病毒又開始肆虐。
昏昏沉沉過了三天,這日早上,陳安看到護士送來一份賬單,他銀行的錢不夠扣了。
他就點開手機銀行,發現本來二三十萬的錢,現在隻有幾百塊。
他查看明細,發現被銀行轉走了一半。
唐若萱!
他打電話過去,唐若萱也承認,就是她挪走的錢,理由是他們在協議離婚内,她防止他拿錢去玩小妹,就轉走了屬于她的一半。
“陳安,你過來給我道歉,我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可以出錢給你治病,否則,你就該死!”
聽着唐若萱冰冷的話,陳安莫名火起,直接挂斷。
她複篩出陰性的結果,她沒染病,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她倒是占據道德高點……陳安憤怒又氣餒,可沒錢買藥治病,他會死得更快,都還沒搞明白是怎麼染病的,他不想死得稀裡糊塗。
權衡一番後,發現最快能得到大錢的,隻有賣房,那婚房是他的積蓄購買的。買的時候有唐若萱的因素,是市場價的五折,現在升值了,出手的話,能回幾十萬。
這個時候,斷然不敢跟老師師母伸手要錢。
權衡一番,他就給唐若萱再打電話,提出賣房,唐若萱罵他幾句,最終也同意,說她會張羅,但讓他這兩天把他的東西都搬走。
中午,他提了一些精神,偷偷出院一趟,在醫院周圍的舊小區中找了一間出租房。
那房子有半年沒出租了,除了空氣不大好,别的倒是沒什麼。
房東一看陳安的情形,就知道陳安是艾滋病患者,他就告訴陳安,這房子的上一任租客也是艾滋病患者,在醫院輸液,但不住院,可以省一筆錢。
陳安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
他讓房東找清潔工,然後他回去搬東西。
搬完東西,他将鑰匙留在家裡,關門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失落得很。
可他也明白,他得這種病,就沒了健康,也沒了希望,和唐若萱注定是兩個階層的人。
下午,唐若萱就說找到了買家,陳安就收到了八十萬。
接下來七天,陳安的情況突然變得嚴重,處在半昏迷狀态,嚴重昏厥的時候,一度用上了呼吸機。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到老師和師母來過探望,師母還哭了好一會才離開。
這日,他醒來。
齊小語将龔主任叫來,後者診查一番,也看了數據,道:“陳安,你很堅強,你這七八天内高燒不止,呼吸一度困難,我以為你不行了,可你挺過來了,好樣的!繼續加油!”
“陳大哥,活下去!”
齊小語最後走,偷偷向陳安握了握拳頭,給陳安打氣。
又過兩天,陳安的情況雖然在變好,可依舊不能出院。
是日中午,陳安沒啥胃口,可還是吃了點東西,結果又吐了出來,在他整理的時候,意外地看到唐若萱來了。
兩人對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陳安知道唐若萱沒艾滋病,而他卻是,讓他沒臉看唐若萱。
而唐若萱則是自從陳安住院以來,從沒來看過,更不要說照顧他,甚至還和陳安理清了存款,她再看陳安消瘦的樣子,她覺得莫名地内疚。
最後,陳安先開口,道:“你來做什麼?我這個衰樣,髒你的眼,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
“哼!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你沒死的話,就告訴我,你跟那個狐狸精上床了,讓你得到這個天大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