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寇氏在一旁接話道:“妾身明日去請王夫人,找向夫人也說說……”
“睡吧……”
王曙突然覺得手裡的茶沒了味道,扔下了茶杯,背負雙手,回了卧房。
王寇氏卻沒急着去睡,而是坐在正堂裡,心裡在盤算,如何讓王遠順利的娶到向府嫡女。
王府廂房。
寇季躺在床榻上,同樣沒睡。
黑漆漆的屋内,能見度不高,但寇季仍然瞪着眼,望着床頂。
王遠在王府正堂裡說過的話,如同魔音一樣,在他腦海中不停的回蕩着。
當着王寇氏的面,他表現的滿不在乎,可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
“我做了這麼多,我以為自己早就成了寇府的人了。沒想到,在有些人眼裡,我依然是個外人。我這個姑母,恐怕跟她兒子是一個心思,認為我是外人。
王遠藏不住話,有什麼說什麼。
她倒是沒有明說,可她對王遠的态度,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她要是真把我當自己人,王遠說出那番話,她至少也該懲罰一下,哪怕是做做樣子……”
寇季躺在床上,低聲呢喃着,他的目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許久以後,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黑暗,幽幽的道:“我寇季,并非一定要攀上寇府,才能富貴。沒有寇府的牽連,說不定我會更富貴。
并不是我攀上了寇府,才能富貴。而是寇府攀上了我,才能在這個亂局裡活下去。
對我客氣點……
我能攪亂這個亂局,讓寇府占據上風。
我也能讓這個亂局,變回它原來的樣子……”
……
一夜無話。
翌日。
清晨。
寇季起床以後,并沒有見到王寇氏,也沒有享受到王寇氏答應給他親手做的美食。
隻有一份丫鬟送過來的簡單的飯食。
寇季在吃飯的時候,問了問伺候他的丫鬟,得知了王寇氏一大早就離開了府邸以後,就沒再說什麼。
吃過了飯,寇季也沒在王府久留,就離開了王府。
寇季并沒有回府,而是折道去了一家酒肆,叫了兩壺甜酒,點了幾個小菜,坐在哪兒自斟自飲。
他在酒肆裡坐了一個時辰。
等他看到了一群壯漢,簇擁着幾匹馬,從眼前路過的時候,就招來了酒肆的夥計。
寇季甩給了酒肆夥計幾枚銅錢,說道:“去請馬上的那位大人過來坐坐,他要問起,你就說寇季相邀。”
“小的明白。”
酒肆夥計沒有拒絕,他沒少幹這種請人的事情。
他點頭哈腰的拿了寇季的錢,離開了酒肆。
沒過多久,就看到一群壯漢,簇擁着一個略胖的中年人,進入到了酒肆中。
這群人很霸道,進了酒肆,就把酒肆裡的客人全部趕了出去。
酒肆老闆苦着臉看着這群人,一個勁的讨饒。
在中年人扔給了他一塊銀判以後,他立刻恢複了笑臉,用最謙卑的态度,請他進了酒肆。
中年人進了酒肆,直奔寇季而來。
人還沒到寇季面前,聲音先響起,“你小子好大的架子,要見我,竟然不去府上拜會,反而請我移步。”
寇季見到了中年人,趕忙起身施禮,“小侄寇季,見過劉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