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偷得浮生片刻閑!
第1780章偷得浮生片刻閑!
“砰砰砰!”
玄甲軍大營,戊字營夥房外,一名軍士在夕陽下拿着斧頭揮汗如雨,随着他一次次地手起斧落,一根根圓滾滾的木頭被砍成兩瓣,一連串的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幹脆利落,令人賞心悅目,隻是這軍士口中的話卻不怎麼讓人賞心悅目了!
“嘿!少爺我好歹也是國公之子,如今卻淪落到軍中砍柴,真是天道不公啊!”
“小軒啊!小軒!你小子故意折磨俺,今晚你睡着後俺一定将寶林的足衣塞到你的床頭!好好熏一熏你!嘿!”
“靠!咱們營的夥房一天燒多少柴禾?需要劈這麼多嗎?莫非剛剛那小子也在故意整我?”
劈柴之人正是程處默,這家夥畢竟是有武功在身,劈起柴來可謂是手到擒來,效率比之常人要快上三到四倍,雖然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但程處默卻一邊劈柴,嘴上一邊在罵罵咧咧,甚至揚言晚上要整蠱李澤軒!
隻是這貨心裡也忒沒逼數了,自打進入軍營以來,哪天晚上不是他先睡着的?真要整蠱的話,也是李澤軒整蠱他,而不是他整蠱李澤軒!
“呼~!總算全都劈完了!”
有功夫在身的人就是不一樣,尋常人需要一個多時辰才能劈完的木柴,程處默隻用了兩刻多鐘便已經全部劈完,劈完之後,這貨便開始将面前堆積成山的木柴給歸整起來,碼成一垛一垛的。
“這距離訓練結束應該還有半個多時辰吧?現在夥房飯菜也都還沒做好,俺該去哪兒呢?”
一切都做完之後,程處默不由犯了難,因為這會兒校場上的将士們都還在訓練,他要是回營帳的話,說不定李澤軒會将他趕到校場去跟随其他将士一同訓練,但留在夥房這兒,他一時也沒事兒幹,因為這會兒飯菜還沒做好,他就是想吃飯也吃不到!
難不成還真要讓他一個堂堂國公之子,去幫人做飯?
程處默連忙搖了搖頭,将這個可怕的念頭給抛出腦袋外面,因為要說這大夏天的哪兒最熱?肯定是廚房啊!這戊字營的夥房裡面有好多個竈台都在同時燒着柴禾,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兒啊!
營帳回不去、夥房待不成、校場他更不想去,若是在軍營裡面瞎逛也不行,因為萬一被人逮着了,搞不好會受罰的!
“要不就躲在柴垛裡面歇一會兒?”
看着柴棚下那一垛垛整齊的柴禾,程處默忽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反正哪兒也去不了,不如就悄悄地躲在這兒偷一會兒懶,夥房内的那些夥夫們還不知道他這麼快已經把柴禾劈完了,等他們發現了,也差不多快開飯了;而李澤軒那邊,肯定還以為自己在夥房這邊幫忙做飯,自然不會發現自己在偷懶!
這可真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計啊!
程處默不由在心底暗贊自己聰明,然後這貨走到柴禾堆,靠牆站立,接着将自己的身前和身側都碼了一個柴禾垛,接着他蹲了下來,就直接靠牆乘涼了!
這柴禾堆是靠着夥房的,頂上搭着棚子,三面透風,這會兒刮着輕微的東南風,程處默呆在裡面也不怎麼熱,反正是比夥房裡面涼快的多!
若是有人從這裡經過,隻會看到柴禾,根本看不到柴禾堆裡面還有一個懶貨在偷懶!
“唉!總算能歇一歇了!”
程處默惬意地靠在牆上,感受着從柴禾縫中吹過來的微分,他神經一松,一時間竟然有些犯困,今天下午幫李澤軒制作沙盤實在是耗費了他太多的腦細胞了,這一放松下來,上下眼皮很快便開始打架,緊接着他竟然就在柴禾堆裡面,睡了過去!
…………………………………………………………
“铛铛铛!”
“今日的訓練到此結束,乙字營的,回營帳休整一番,立即去夥房用飯!戌時四刻之後,除巡邏營地者,其餘人等不得随意再出營帳!都聽到了嗎?”
戌時,校場之上響起了訓練結束的銅鑼聲,各營将士紛紛集合,各營的主将則是宣布今日的訓練到此結束,讓各營軍士去夥房用飯!乙字營這邊,孫濤看向眼前的軍士們,大聲喝道。
乙字營雖然沒有采用李澤軒的新式操典進行操練,但每天的訓練時間,是跟戊字營他們保持一緻的,早上都是卯時四刻開始訓練,下午都是戌時結束訓練。
方法上雖然沒有照抄新式操典,但時間上,他們早就向戊字營看齊了!而且在操練方法上,他們已經慢慢開始學習新訓練方法了,午後的時候,孫濤便悄悄地去看了甲字營的格鬥訓練!
“喏~!”
千餘将士齊聲應諾。
“白山海、楊承運、武飛白、譚成業、趙興旺,你們五人出列,其餘人等解散!”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孫濤并沒有直接宣布解散,而是特意留下來了五個人。
“喏!”
絕大部分軍士四散而去,但校場上還留下了五名軍士。
五人看向孫濤,顯然不知為何留下來。
孫濤輕咳一聲,臉上有些不自然,他頓了頓,對諸人淡淡道:“丙字營張校尉有事情要問你們,你們幾個現在去找他吧!”
“張校尉?”
聞言,白山海等人不由對視一眼,眼眸之中,心照不宣地閃過一絲明悟,片刻後,他們抱拳齊聲道:“是!校尉!”
沒錯,他們五人便是乙字營中被選中去離間戊字營的五人,丙字營那邊還有五人,加在一起一共是十個人!
“快去吧!”
孫濤擺了擺手,似乎并不想多看這五人一眼。
離間之計是張康年想出來的,但孫濤對這種下三濫的計策是打心眼裡所不齒,他認為既然是兩軍對決,那就應該從正面堂堂正正地打敗對方,而不是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但無奈丘行恭已經同意了張康年的計策,而丘行恭又是他的老上司,他即便不齒,也無力反駁!
丘行恭也知道孫濤的秉性,所以沒有将這個離間之計交給他來施行,而是交給了張康年!
對于張康年從乙字營“挖人”,去暗中離間戊字營将士,孫濤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總歸是眼不見、心不煩!
但他自己可能都沒有覺察到,他和丘行恭、張康年之間的裂痕已經開始出現,并且有逐漸增大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