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作為諸子百家中份量很大的一個學派,雖然其治國理念與世道不容,可在諸國中卻有着極大的影響力,儒家曆代聖賢也是層出不窮,也正是因為這些聖賢的存在,使得儒家在諸子百家中占據一個極重的位置。
自進入春秋以來,儒家一直活躍在諸國中,雖然造就了非凡的影響力,可任用儒家理念治國的國家卻寥寥無幾。除了宋國曾經用儒家理念治國一段時間後,各國對于儒家的态度基本上是賜予各種禮遇,卻不任用儒家治國。
曾稱霸天下的一代強主齊恒公曾說過,儒家可治學不可治國,儒家知識天下各學派無一能及,若是治學無疑是最好的一條路了。可是儒家各代聖賢卻依舊堅持着治國這一想法,并為之付諸幾代的努力,各代聖賢周遊列國,宣傳着儒家理念,并希望國君能夠接納儒家理念,任用儒家治國。
隻是可惜,儒家的仁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無疑是背道而馳,沒有哪個國家願意接納儒家治國的建議。
作為儒家又一代聖賢荀昱在聽聞齊王将在齊宮露台召集諸子百家辯論天下後,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從晉國立刻趕到了齊國,荀昱認為這無疑又是一次能夠大大擴大儒家的影響力的事件。隻是荀昱雖然是馬不停蹄的來到齊國,不過似乎還有來晚了點兒。東市的軒文館内早就被各家子弟住滿,所以儒家便在這蕭條的西市了,不然的話以儒家的地位還不至于在西市中居住。
軒文館中的一間房中。荀子荀昱和他最得意的一個弟子南宮遲正對立而坐,師徒之間正在交談着什麼。
“子恒,看你心神不定,為何事發愁?”
荀昱已經年有六十有餘,多年的舟車勞頓,來往于諸國之間,讓他的面容有些憔悴,頭發胡須皆已經雪白,老臉上溝壑縱橫,深深的皺紋密布。
“最近漢國質子府管家張樊想請弟子去見漢王三子,弟子一直未從,差點都要被人綁去了。”
南宮遲說道,南宮遲又名南宮子恒,所以荀昱一直稱呼南宮遲為子恒。比起荀昱的老态龍鐘的模樣,南宮遲身穿錦衣,長發高高束起,唇紅齒白,舉手投足之間,盡是一股貴族風範。
“那個好學縱橫術的漢王三子劉紀?”
荀昱自問自答道,“那個三殿下倒是聽說與公孫那個老匹夫走得很近,哼哼,縱橫小道而已!公孫那個老匹夫能言善辯,可惜也僅此而已,上次在楚國可是讓老夫一陣難堪!”
南宮遲的嘴角挂着微笑,對于荀昱的言語毫不在意,雖然被人們稱為聖賢,但豈不知聖賢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荀昱這種老人更是如此,他們對着自己的理念有些固執的追求,而在這種追求如果被别人鄙視的時候,荀昱會毫不留情的跟别人反駁辯論。
隻是上次在楚國,荀昱卻沒有辯過縱橫家的公孫術,所以導緻荀昱一直耿耿于懷,一直稱公孫術為老匹夫。
“夫子所言甚是,不過這個漢國質子可能有些不同尋常呢。”
南宮遲想起剛剛一個儒家弟子送給自己的那個釀酒秘方,南宮遲有些被震到了,更令他驚訝的是這個秘方聽說是漢國質子府的張樊所持的物品,并且将其看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