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微微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劉喬快速抓起桌上的一支筆,轉眼筆尖已經抵在了沈立的脖子那裡。
沈立一臉懵逼。
他對眼前這個人是沒有多大的防範的。
唯一的防範無非就是在談生意的時候,擔心對方騙自己的錢。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動他動手。
畢竟這個人是李大人介紹,李重越,杭州商務司的主事官啊!
馬德!
朝廷命官給老子介紹來了一個刺客?
這擱誰那裡都會懵逼。
“劉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劉喬臉上露出了微笑:“沈老闆,這支筆可以輕易地撕破你的喉嚨,所以,不要随便出聲哦,我可不能保證我的手會不會抖。”
“劉兄,這玩笑開大了。”
“你能讓我親自出來,是你的榮幸。”
“劉兄,到底怎麼回事?”
“洪興會社在渤泥島馬辰烏達山的兵工廠是你派人過去給的技術支持?”
沈立的雙瞳頓時縮成兩個點,他連忙說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大福已經招了。”
“我不認識張大福。”
“沈老闆,我曾經殺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認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是什麼人,否則你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真的不認識……”
他話沒說完,劉喬加大力度,筆尖的鋒利切開了沈立喉嚨上一層皮,有幾滴皿滲出來。
“你最好想清楚後再說話,不然接下來你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永别了。”
“我說……我說……”
商人都很怕死。
準備的來說,有錢人都很怕死。
這是人類的通病。
可能窮的時候,沒有什麼忌憚。
一旦有錢了,就擔心錢沒用完自己死了。
沈立也不例外。
當年在大學的時候,也是熱皿青年,新政的追随者。
然而進入社會幾年,立刻被大染缸洗了一遍。
“是我派人過去提供的技術支持。”
“你是從哪裡找到了火槍專家?”
“民間就有一些,可以模仿,雖然制造的精良度遠不及官方,卻足夠能用。”
“理由是什麼?”
“我也是受别人的指使。”
“誰?”
“上海的王崇山。”
“具體一點。”
“上海永興茶鋪的老闆,王崇山。”
“他為什麼指使你做這些?”
“為了賺錢。”
“沈老闆,我在關外待了二十幾年,哪些人說謊,哪些人沒說謊,我一聽就知道,如果你認為自己這條命不重要,那我隻好成全你了。”
“等等!”沈立額頭頓時冒冷汗,“是首領!”
“首領?”
“丁在年!”
“他在哪兒?”
“我不太清楚,他經常神出鬼沒,不過我最近也打聽了一下,他可能在海外,在南洋,我猜測是去南大陸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測?”
“南大陸剛開始,是一個可以發展的地方,他應該是去哪裡發展後方。”
“太子事件也是在他背後一手策劃的?”
“是。”
“他還接觸了那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