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圭隻覺得喉嚨發幹,想要說點什麼,卻是半個字都擠不出來了。
一邊跟着大家一起跪下來的李三,還是第一次看見高高在上的王少爺如此狼狽的樣子。
“陛下……陛下……”王圭說話在發抖,硬着頭皮說道,“草民隻是與他們做正常的交易,不知陛下指的強行購買……是何事……”
“呵,還不承認,你問問你手下,你問問他,他在甲裡說的每一句話,朕都聽得一清二楚!”
“陛下……草民……這……”王圭有些語無倫次了,“草民聽聞朝廷在大同鎮救災缺糧,所以草民……”
“朕要聽的不是這些!駱養性,你來教他怎麼回話!”
駱養性從腰間拔出一把短的筆刀,過去就是一刀插在王圭的手背上。
鋒利的筆刀直接将手背紮穿。
王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出痛苦的慘叫,其他人吓得全身都在發抖。
崇祯道:“說,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陛下,草民說,草民說,是韓光進韓大人跟草民說的,是他說可以先将糧食分下去,然後再低價買回來,再賣給朝廷……”
他說的韓光進,就是真定府的推官。
此人便跪在張萬高的旁邊。
韓光進立刻道:“陛下,冤枉,王圭冤枉臣,臣根本不知情。”
王圭哭喊道:“陛下……韓光進說現在東南不少人便是這麼幹的,低價囤地糧食,高價賣給朝廷,是他讓草民這麼做的,陛下!”
崇祯的目光轉移到了韓光進身上:“東南的哪些人是這麼幹的?”
“陛下……王圭在冤枉臣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崇祯對駱養性使了一個眼神,駱養性立刻将桌案上的紙和筆拿過來,放到韓光進面前。
崇祯淡淡道:“把名單寫下來。”
“陛下……臣……”
崇祯道:“韓大人這是需要友善提醒一下,才知道動筆!”
他話音一落,駱養性的錘子就出來了,一錘子捶在韓光進的左手上,錘得他在地上打滾。
那胡爺已經吓得當場尿了。
“拖出去。”
立刻就兩個人将胡爺拖出去,将地上擦幹淨。
崇祯看着韓光進道:“朕沒有那麼多耐心,把名字寫下來,否則朕就把你的人頭挂在真定城的城樓上!”
韓光進忍着疼痛開始寫,額頭上冷汗如瀑。
待寫完後,在上面簽了字,畫了押,錦衣衛呈遞給皇帝。
崇祯看了一眼,讓駱養性将名單先收起來。
崇祯站起來,向外面走去,甩下一句話:“将所有涉案人員捉拿回京。”
可千萬不要小看這個案子,這是大案!
既然是大案,就得往最大的去辦!
現在把人殺了,達不到該有的效果。
出了真定城,崇祯與禦林衛彙合,向北京城飛快趕路。
真定府代知府趕緊給五省總督耿如杞寫信,将真定城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了耿如杞。
在他看來,這将是一件更大的案。
他不關心東南,王圭和韓光進的這事,可以往曹程身上去拉扯。
曹程是被耿如杞強行罷免送回北京的。
現在北京和其他地方都在為曹程打抱不平,曹程的聲望一時無二。
而耿如杞現在倒是成了惡人。
若是這件事把曹程牽扯進來,耿如杞在政治聲譽上是可以打一個翻身仗的。
而張萬高是耿如杞親自提拔的,當然也是耿如杞罩着的,自然這種信息要第一時間同步給耿如杞。
快馬加鞭,兩天之後,消息就送到了太原耿如杞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