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苗疆,已有兩日。
這兩日鳳天歌總覺得容祁不時會有很奇怪的舉動,譬如擦嘴。
吃過東西擦,沒吃過也擦。
有時候特别用力,鳳天歌都怕他把嘴給擦歪了。
夜深人靜,篝火噼啪。
屈平跟雷伊正坐在篝火旁邊烤肉,鳳天歌則坐在對面。
“雷伊,你家主子沒事吧?”屈平瞧了眼這會兒坐在馬車前沿的容祁,低聲問道。
是的,容祁雖然每次擦嘴都會盡量避免被人看到,但誰也不是瞎子。
雷伊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懷疑主人這兩日經常背着我們,偷吃東西。”
屈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兇口。
嗯,那瓶最重要的藥豆還在。
“不會,你們家主子就算背着我們,他還能背着……”屈平瞄了眼鳳天歌。
鳳天歌知道自己坐在這裡屈平跟雷伊有可能放不開,于是拿起烤好的肉串走向另一輛馬車。
三輛馬車,六個人。
屈平跟雷伊一輛,自己跟容祁一輛,還有一輛便是項晏跟柴怡。
鳳天歌此刻便是将串肉送給守在馬車旁邊的項晏,至于柴怡,屈平喂了她一粒丹藥,那麼從離開苗疆直至回到皇城,她都不用再吃東西了。
雖然會很餓,但是不會死。
“放輕松些,不會有事。”鳳天歌将串肉交到項晏手裡,拍拍他的肩膀。
項晏點頭,“元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萱看到柴晔骨灰是不是真能接受……”
“别小看如萱,她可以。”鳳天歌勸慰開口。
項晏舒了口氣,“嗯。”
篝火旁邊,鳳天歌離開後屈平跟雷伊果然有了更深層次的交流。
“屈先生,你說我家主人既然不是偷吃,那他擦什麼嘴呢?”
屈平瞄了眼雷伊,“一看你就是涉世未深,偷吃的一定是東西嗎?”
“那偷吃什麼?”雷伊的确不懂,“難不成我家主人還能偷吃人?”
“有可能。”屈平嚴肅點頭。
“我家主子偷吃人?”雷伊無比驚悚道。
屈平皺眉,“能不能去掉一個字。”
“偷吃?吃人……”雷伊終于在最後一刻答對了,“偷人?”
這一次,屈平沒有反駁。
“不會!我家主子不會偷人,他喜歡鳳天歌喜歡的要死!”
在這一點上,雷伊可以拿命擔保。
屈平将烤好的肉串遞給雷伊,“就你家主子那張皮,死了都有人刨屍你信不信!”
雷伊信。
之前有人給他家主子算過一卦,說他家主子一百年後有一大劫。
見鳳天歌走向容祁,屈平刻意壓低聲音,“我不是說你家主子偷人,我是說你家主子有可能是被人輕薄了,有可能被人強吻過。”
雷伊恍然。
“那怎麼辦?”
屈平呵呵了,“跟你有什麼關系!吃肉!”
夜色如水,星光皎潔。
那抹白色身影在月光的映襯下,宛若谪仙。
鳳天歌淺步走過去時容祁并沒有意識到,他還在那裡擦嘴,一遍一遍。
“怎麼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