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一雙虎目中,懷疑不減。
但看着蘇逸這般的堅持,他緩緩點了點頭,示意蘇逸接着往下說。
蘇逸再進一步。
昂首望着龍椅上的天元帝。
再問道:“陛下,臣再鬥膽問,難道禦醫就不會出錯嗎?”
“學海無涯,誰又敢斷言自己的醫術不會出任何一分差錯?”
在天元帝看來。
蘇逸的樣子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種如此有把握的樣子。
并且絲毫沒有膽怯和猶豫,簡直就像親眼所見一般。
讓天元帝不由得眉毛一挑。
再看向旁邊也鼓起勇氣,幫着自己夫君說話的女兒。
天元帝心中又多了一些無奈。
方才的震怒過後。
天元帝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常。
但是熟知他脾性的人都知道。
這樣的陛下,才是最可怕的。
天元帝表情淡淡的看着蘇逸,說道:“既然你言之鑿鑿。”
“那就宣禦醫!”
“朕倒要看看,是宮中這些經驗豐富的禦醫錯了,還是你錯了。”
“待一切明了,朕看你還能說什麼!”
很快。
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禦醫就被喚到了殿上。
等到喘勻了氣後,忙不疊的朝着天元帝行了一禮。
待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後。
這頭發胡子都半白的禦醫,蹙着眉瞅了一眼旁邊的蘇逸。
眼神中有幾分隐藏的敵意。
他轉向天元帝,雙手為揖,極為恭敬的彎腰道:“陛下,臣不知驸馬此言到底有何用意!”
“太子的身體,由臣每旬問平安脈。”
“千真萬确,确實無甚大礙!”
“若是陛下不信,老臣可以改為每日都為太子号脈,确保萬無一失。”
随後,又轉向蘇逸,頗有一種看輕的意味在其中。
他語氣刁鑽的繼續說道:“驸馬年紀輕輕,莫非在醫術一道,就已經有了極深的鑽研?”
“可是老臣行醫數十載,從未聽過驸馬的名号。”
“不知驸馬剛才所言的症狀,到底從何判斷而來?”
“莫非是懷疑老臣的醫術不精,診斷有誤?”
蘇逸當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僅僅是淡淡一笑。
他前世讀了這麼多年的醫,不說學貫中西,但也絕不可能診斷錯。
若是他沒有充足的把握,又怎麼會說出這些話?
蘇逸面色如水,從容的答道:“醫術一脈博大精深,誰也不敢說精通。”
“不過,在下正巧略懂些岐黃之術。”
“若是陛下不信,大可驗證一番。”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讓衆人心中又是一驚。
沒想到,蘇逸竟然在禦醫面前還這麼說?
難道他真的有什麼倚仗不成?
奉天殿上,此刻針落可聞!
寂靜到,衆臣無一個人敢大聲喘息。
趙曼兒生怕自己的夫君被父皇責罰。
她拽拽身旁夫君的袖子,湊到他身邊,小聲的說:“夫君,要不還是算了吧。”
“太子哥哥的病,咱們日後再說也不遲呀。”
可蘇逸僅僅隻是搖了搖頭,語氣寵溺,但極其堅定的說:“放心,相信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