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
随着一聲低喝,宅門被人踹開。
挂在門上象征喜慶的紅花随之而落。
一陣風來,吹來了一陣枯葉,滿園紅飄揚。
不見喜慶,唯有蕭條。
來的不是新娘,而是墨非白。
跟随墨非白而來的還有墨家的兩位高手。
“我現在告訴你,今日的婚禮作廢。你最好老老實實呆在這兒,别真當自己是個不可或缺的人物。”
白宋坐在院中台階上,對見到的來人有些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
白宋緩緩起身,看着對方:“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新唐太子的意思?”
“是我姐姐的意思。”
白宋笑了笑:“既如此,何不讓你姐姐來,親口告訴我。”
“你也配?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現在神武大炮的圖紙已經有了,你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沒有了你,我們也隻是減緩神武大炮的制造時間。從現在開始,你就呆在這裡,哪兒都不能去。”
墨非白厲聲說着,他看着白宋的表情,希望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些許慌亂和憤怒。
但白宋在他的眼中,永遠是那副平靜且坦然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
墨非白不喜歡這種眼神,所以從一開始見到白宋都十分反感此人。
無論是在邙縣的小酒樓上初見,還是在英雄莊的包圍之時。
有白宋在的地方,他墨非白就是自然的配角。無論出現在哪裡,這人總能輕易的搶走自己的威風。
現在還要搶走自己的姐姐!
身為墨家少爺,墨非白自視甚高,從小到大,不管在什麼地方,自己永遠是主角。
也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墨家巨子的人選。
但在墨家最落魄的一段時間裡,在那個邙縣的小小城池之中,白宋的出現讓他毫無存在感。
對白宋,墨非白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敵意,尤其是在他到他在絕境之中依舊從容的樣子。
墨非白看着白宋許久,等着對方說點兒什麼,但對方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說,更沒有表現任何抗議。
反倒是很平靜地解下了自己兇前的紅花,轉頭去院挖出來的魚塘前,撥弄其了釣竿。
墨非白一心情緒打到了一團棉花上,心頭有種說不出的郁悶。
他想借此機會問一問,這人到底跟自己姐姐下了什麼迷魂藥,居然能讓姐姐背叛家族。
看到白宋如此,心裡念叨,姐姐莫非是希望這種類型?
墨非白還是郁悶,白宋不說話,他也不好再說。
過了一會兒,墨非白對身邊兩人道:“看好他!”
兩個護衛點了點頭。
婚禮成了一場玩笑。
白宋沒有迎來美麗的新娘,反倒觸動了新唐城中很多人的神經。
最終,新唐撕破了僞善的面具,非但将白宋囚禁,連晴兒也被控制起來。
表面來看,這一切是墨非白我行我素,強行施為。
但白宋心裡清楚,沒有太子或是墨老的授意,墨非白絕對沒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
身為俘虜,白宋有自知之明,他知道總有撕破臉皮的一天。
所以才會在沒有撕破臉之前盡可能地多享受。
而白宋也看出了晴兒的内心,隻有她還天真的以為一切都會如之前平靜的日子過下去。
小姑娘居然相信他們給她勾畫出來的美好未來。
晴兒也不是單純的人,隻是告訴她一切的是她最信任的親人,不然她應該能更早地看清現實。
白宋這麼做,也是讓晴兒能夠清醒一些。
白宋不希望在帶着她一起淘寶的時候,對方會有猶豫和不舍。
新唐城外,李長生和墨老以巡視之名出城,為的是避開一些通報。
畢竟婚禮的事情是這二人先答應下來的。
阻止婚禮不能由他們去做,一天時間,出爾反爾,傳出去似乎有些過于不光彩。
把這種不好的事情交給墨非白,就算傳到外面,百姓都不會感覺十分奇怪。
因為誰都知道墨家少爺的纨绔。
纨绔少爺幹出怎樣的荒唐事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這兩人在外欣賞着晴空下的雪景,似乎毫不為自己的反複無常而感覺羞愧。
更多的是一種爽快。
甚至自我感覺是一件非常優秀的謀略。
“白宋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真的很想回城看看白宋,他得知計劃被打亂會有什麼郁悶的表情?”李長生說着,嘴角帶笑,望着遠方茫茫山影,似乎沖淡了他剛剛戰敗的郁悶和失落。
“哎,若非國家大事,老夫也不會行此無奈之舉,隻希望白老弟不要怪罪老夫才是。”
“墨老,咱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神武大炮身上,如今暫且留下白宋性命,等到大炮研制成功,我們還不得不當一回惡人,如此殺器隻能被我們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