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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三國:從隐麟到大魏雄主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月旦雅評,刀光劍影,血水飛濺

  鼓聲落下!

  八名手持紅簽的名士依次上台,曹丕、曹植也在其中,除他們之外,還有一個是曹操特地點名要品評的公子——何晏!

  這位昔日大将軍的曾孫,尹夫人之子。

  所謂愛屋及烏,曹操因為對他娘的寵愛,對何晏也是極盡寵愛,更是與杜夫人之子秦朗一并收為“義子”!

  他的性子倒是無所顧忌,所穿着的服飾與曹昂、曹丕、曹植等人沒有區别。

  便是為此,曹丕特别不喜歡他,總是稱呼他為“假子”!

  而這次的月旦評,首評之人,正是此何晏!

  此刻的曹操依舊隐身在人群中,無數刺客用目光傳遞着殺氣,在人群中尋找曹操,可人流攢動,找到曹操,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倒是…

  賈诩一身道袍,不知何時擠到了曹操的身邊。

  曹操笑着問道。“賈先生何時回來的?怎麼來這兒了?羽兒呢?”

  “陸司徒我就不知道了!”賈诩一捋胡須。“我嘛…也是剛剛回來,躬奉盛世,重啟月旦評,如此熱鬧的一出大戲,豈能錯過?”

  呵呵…

  曹操一眼就看出了賈诩心頭想的,這家夥精着呢。

  他必是知道…其實自己的身邊才最是安全!

  講到這兒…

  曹操與這位新奉為謀主的老狐狸對視一眼,兩人會心一笑!

  台上,蔡昭姬環視諸人,見八位名士已經侯在等候區域,這才開口道:

  ——“曹司空頒布《招賢令》,望天下有才之士,踴躍自薦,有才無德者亦可重用,此舉為終結亂世,為萬民立太平。”

  ——“今日許都城之月旦評一如舊例,隻是換做我蔡琰來主持,許氏兄弟之後,月旦評二十載不聞,小女子奉天子之命,奉曹司空之命,重開此評,恭迎四海名士!”

  言及此處,蔡昭姬雲袖一揮,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何晏是第一個,他施施然向前出列,分别向荀彧、向蔡昭姬行了一禮,“南陽郡宛縣人何晏,幸會蔡總長,請評在下詩文!”

  說話間,何晏捧上竹簡。

  這輕盈的舉動,兼之他白皙的面頰,有那麼一個刹那,讓台下諸人覺得台上品評的是一名秀美的女子!

  說起來,何晏年少時便是當世神童,喜好老莊之學,倡導玄學,競事清談,倒是與正統的儒學、經學截然不同。

  此番他呈上的竹簡名喚《論語集解》,是站在道學的角度闡述儒學。

  哪曾想,蔡昭姬卻微微搖頭。“閣下《論語集結》,我盡數都讀過,不敢欺瞞,就如實評價了。”

  聽到這兒,何晏有些驚訝,又有些受寵若驚,他恃才傲物不假,可在文學領域,唯獨佩服的便是曹司空與蔡琰姑娘。

  當即拱手道:“在下這《論語集結》隻是撰寫而出,分享給了些許摯友品讀,尚未編撰成冊,居然能入蔡總長的法眼,實乃三生有幸!”

  蔡昭姬不再言語,而是走到那懸挂的白布前,書童捧上筆墨。

  她的眼眸望向荀彧。“荀令君,這第一評,小女子就直接書寫了。”

  “蔡總長自便!”荀彧自然是樂的清閑,況且,他的心思哪裡在這個上面。

  卻見蔡昭姬姿态渾灑地在白布上寫下:“思健功圓,别具一格,氣過其文,虛化不治,二等!”

  此言一出…

  台下衆人紛紛議論,“何公子的文采?才…才二等啊?”

  何晏亦是眉頭緊凝,虛化不治,這是說他的文筆華而不實?

  這時…

  國舅董承與越騎校尉王子服、長水校尉種輯、議郎吳碩已經在人流中彙合,

  他們都穿着便裝,悄悄的湊在了一起,王子服小聲的問。

  “曹操來了麼?”

  吳碩點了點頭。“我看到了些許虎贲軍中的熟悉面孔,想來,曹操必是來了,隻是還沒有找到。”

  

  種輯則是悄聲問道:“怎生劉玄德不在?他該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不!”董承輕輕的一擺手。“玄德不在,是陛下的意思!陛下需要留下些後手與希望…”

  王子服眼眸微凝,語氣中頗為不忿。“全力以赴都未必能殺得了曹賊,還留後手?”

  董承則平靜的回道。“陛下自有陛下的想法,我等孤注一擲,可陛下總要保全漢庭,難不成,倘若事态不成?你們真想看到漢庭的覆滅麼?總之,即便不成功,也不能連累陛下!”

  這邊…他們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繼續尋找曹操。

  台上的何晏卻有些不服氣了。

  “蔡總長給予在下二等的評判,在下不敢質疑,可…氣過其文,虛化不治,又當如何解?”

  别看蔡昭姬平時好說話,可真提到文才,她的眼光格外的挑剔。

  當世文籍除了父親留下來的著作外,也唯獨羽弟默寫出的《唐詩三百首》、《宋詞》等詩篇讓她驚豔。

  何宴的《論語集結》與之相比委實差了一大截!

  心念于此,蔡昭姬笑着回道。“何公子的長處自是有,可今日品評,不是吹捧,權且提及何公子的短處好了,詩不過山水,賦不過風土,論語新解,不過是取媚世風,好聽些是萬變不離其宗,不好聽些,便是換湯不換藥!于當今天下,能居于二等已經頗為不易!”

  這話脫口…

  曹操微微點頭,笑着對身旁的賈诩說道。“文和,你聽聽,能把羽兒教授的如此出色,我這賢妹的本事委實不小啊,品評的話語也極是犀利。”

  聽話聽音,賈诩一捋胡須,笑着回道。“曹司空是覺得蔡琰姑娘是教的好?還是蔡琰姑本身好呢!”

  呵…

  這話,意思很明顯了,賈诩是在說,老曹啊…你哪裡是誇耀你那賢妹蔡琰,你就差把“兒媳”蔡琰這個稱呼,給寫到臉上!

  “哈哈…”

  曹操輕笑一聲…這賈老毒,眼光委實毒着呢!

  台上的何晏有些不服。“那冒昧的請教蔡總長,若然我品評的《論語》是二等?那當世可有一等品評論語之人?可有一等一的《論語》品評著作!也好讓在下有學習效法的門徑。”

  這個…

  任憑誰都能聽出來,這是何晏在故意刁難蔡昭姬,文人嘛,有傲骨的,誰被品評個二等,心裡多少總是不舒服的。

  哪曾想,蔡昭姬不假思索,當即回道。“何公子既然發問,那我便多評幾句,當今評《論語》第一者,乃是太學總長、大漢司徒,也是我那弟弟陸羽!”

  “早在五年前,羽弟便寫出過一本《論語心得》,如今就在太學書齋内,任太學生們借閱、品讀,既何公子好奇,那我便問出一、二,講出一、二。”

  這《論語心得》是陸羽特地寫給昭姬姐的。

  那時候…

  她痛失父親,每日以淚洗面,陸羽便默寫出《于丹·論語心得》,打算用現代人對論語的體會,去勸慰昭姬姐。

  哪曾想,昭姬姐亦是過目不忘,看過幾遍後,早已是倒背如流,且奉為心中的寶藏!

  心念于此…

  蔡昭姬開口道:“請問何公子?何為論語中提及的‘三十而立’?”

  “這個再簡單不過。”何晏脫口答道:“這出自《論語·為政》篇中,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三十而立,顧名思義,便是三十歲前後,男兒當有所成就!”

  何晏把他的理解,甚至可以說是,這個時代廣義上的理解娓娓講出。

  不少台下士子點頭稱是。

  蔡昭姬卻搖了搖頭。“羽弟在《論語心得》中提及的三十而立,便不是這個意思?按照何公子的理解,試問,當今他天下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做到三十而立?縱使孔夫子也沒有做到,縱是曹司空達到如今的成就也早就已是不惑之年…”

  講到這兒,蔡昭姬的話語中更添了幾分循循善誘。

  “我羽弟的理解,三十而立,并不是一種外在的表現,衡量你已經如何成功?而是内在的心靈标準,衡定你的生命是否開始有一種心靈的内省,并且從容不迫,開始對你做的事情有一種自信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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