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周帝都之中,陰雲密布,大雪紛飛,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宰相府中,丫鬟凝霜穿着一身青衣,來到了蘇文房間門口。
凝霜長相甜美,與蘇文同歲,從小就負責服飾蘇文。
“三少爺,快起來啊,你不是跟恭親王世子約好去醉仙樓喝酒嗎,眼看要到時辰了。”
凝霜在門口輕聲呼喚。
房内沒有任何聲音。
凝霜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隻見蘇文将自己的腦袋埋在被中,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
隻是冷氣進房,讓他把被子收的更嚴了一些。
凝霜趕緊關上門,走到床前,輕輕把被子拉開,入眼處,隻見一個清秀的少年,正是蘇文,他一臉的可憐,說道:“凝霜,讓我再睡一會。”
凝霜柔聲說道:“三少爺,快點起來吧,都說好了,要是去晚了,未免太失禮了一些。”
蘇文不屑道:“失禮便失禮,恭親王不過是一無權王爺,我便是失禮,趙瑞也得給我受着。”
這話說的霸道。
但是自然有其霸道的原因。
蘇文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穿越而來。
他的父親,乃是當今大周宰相蘇長青。
其權勢滔天,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堂大事,皆有其身影。
蘇文子憑父貴,在這大周朝中,便是皇子,都得給他幾分薄面。
何況一個王爺的兒子呢。
而蘇文與那趙瑞,也并非關系多好。
兩人反而是有沖突,蘇文讓手下護衛打了趙瑞,結果呢,趙瑞還要請蘇文喝酒,更是請來了大周二皇子調解此事。
沒辦法啊,誰都知道,蘇長青起于微末,極為護短,手段狠辣,排除異己,從不手軟。
作為大周第一權臣,其斂财斂權的能力,更是不用多說,朝野上下,遍布黨羽。
凝霜見蘇文不願起,又勸慰幾句,蘇文被她弄醒,無奈之下,隻好起身。
凝霜伺候着蘇文穿衣洗漱,一點一滴,無微不至。
這麼多年,蘇文早已習慣身邊有着凝霜的日子。
一切收拾妥當,蘇文刮了一下凝霜的鼻子,笑道:“你呀,這麼賢惠,以後家裡肯定會被你照顧的妥妥當當的。”
凝霜羞紅了臉。
兩人相處多年,感情深厚,對凝霜來說,将來嫁給蘇文,是最好的結果,也是她最願意的結果。
哪怕隻是一房小妾。
而蘇文也早已許下承諾,将來府中,必有凝霜的位置。
輕輕親了凝霜一口,蘇文來到外府。
一個中年漢子早已等在了那裡,他面容冷峻,腰間挎着一把破劍,最起碼從劍鞘上來看,是這樣的。
但是蘇文知道,他是個高手。
“何叔,咱們走吧?”蘇文笑道。
蘇文是個情商很高的人,雖然說在外行事霸道,多有荒誕之舉,但是對于自己人,從來沒有什麼架子。
何平安是蘇長青給蘇文安排的護衛。
蘇長青樹敵無數,少不了遭人報複。
幾個兒子身邊都安排了高手,防止發生意外。
不過呢,對于蘇文來說,何平安就是最好的打手,多次與人産生沖突,都是何平安出手擊敗對方。
至于刺客,卻是還未見過。
何平安見到蘇文,躬身施禮,笑道:“三少爺,咱們老爺還是厲害啊,那趙瑞乃是恭親王的兒子,這次吃了大虧,還得找人跟您賠禮。”
蘇文得意道:“那是,何叔你也不看看我爹是什麼人,那是大周第一奸臣,什麼恭親王,我爹要想整垮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咳咳咳!”
蘇文剛說完,便聽到一陣咳嗽聲傳來。
一個中年男人,從後院轉出。
他身着青衫,頗為儒雅,下颚三寸短須,平白為其增添幾分威嚴。
正是蘇文的父親,大周第一權臣蘇長青。
“蘇文,你要去哪裡?”蘇長青肅聲問道。
蘇文拱手笑道:“父親,今日二皇子出面,要為孩兒和趙瑞之事調解。孩兒準備前去赴約。”
蘇長青點點頭,告誡道:“你去了莫要跋扈,二皇子畢竟是當今皇子,如今太子雖立,可誰也說不準将來,對二皇子還是要客氣些,還有,沒事少惹些是非,多學學你大哥二哥,學得一身本事才是正道。”
蘇長青生有三子,最讓他頭疼的,便是這個小兒子蘇文。
從小,不愛學文,不愛習武,要知道,蘇長青的大兒子五年前拿下大周武狀元,二兒子兩年前拿下文狀元,在蘇長青的扶持下,都已經踏入仕途,并且看上去前途大好。
唯有蘇文,每日裡除了架鷹鬥狗,與城中一些纨绔胡混之外,别無所長。
蘇文微微一笑,不以為意,說道:“多謝父親教誨,孩兒先走了!”
說完,他領着何平安離開了宰相府。
帝都中,長街上,張燈結彩。
并非節日,而是邊疆傳來消息,與燕國大戰,武威上将軍顔澤突患急症,其女顔落盈,代父出征,引軍十五萬,一舉殺敗燕國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