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神情凝重地道。
“房相,依袁某之見,還是以古方救治更為妥當。
”
房玄齡定了定神,朝着袁天罡颔首之後,看向孫思邈。
“多謝袁道長之建言,孫道長你的意思呢?
”他已經從盧氏的口中簡略的得知了二位道長的争論。
“古方能愈此症的機率實在太低。
新豐縣就是采用的古方,十人之中,能活得不過一二之數,且皆為身強體健的青壯之流。
至于處弼賢侄的辦法,确有其道理所在,唯一為難之處,在于此法未經試驗,貧道也實難決斷。
”孫思邈無奈地歎了口氣。
房玄齡這才把目光落到了程處弼的身上,表情顯得十分複雜。
這段時間長安城内關于這位程老三的各種流言真可謂是數不勝數。
有流言說這家夥是個瘋子,成日腦袋裡邊有三個小人在打架。
有流言說這家夥是因禍得福,腦袋裡邊有三個神仙,讓他懂得一些匪夷所思的技藝,例如拿自家二郎的傷口當成布匹來縫補。
甚至還有流言說,他已經瘋得不能再瘋,連兩位國醫聖手也對他的病情沒辦法。
老程家為了治他的瘋病,找了個偏方,特地派人去新豐縣抓瘋狗以瘋治瘋。
此刻,站在跟前的程處弼表情沉穩,目光有神,完全沒有傳聞之中的癡呆與癫狂迹象。
房玄齡陡然想到了一事,轉頭看向房俊。
“二郎你胳膊上的傷如何了?
”
“爹你看,已經全好了。
”房俊趕緊挽起了袖子,露出了那條帶着傷疤,卻已經能夠自如活動的胳膊。
看着這條胳膊,同樣經曆過沙場征戰,見過無數戰友傷殘的房玄齡心中一動。
“二位道長,還請随房某過來一述。
”
一幹人等就這麼看着房玄齡邀請袁、孫二人走到了廳門外。
程處弼等人就看着這三位在廳門處低聲地商議着什麼,三人都是眉頭緊鎖,時不時會把目光投入廳中落在程處弼的身上。
“三哥,房伯父他們啥意思,咱們不是有藥嗎,他們為啥不讓你給治傷。
”程老四扯了扯程處弼的衣角問道。
“他們是擔心這藥的療效,是否真有我說的那麼好,不過放心吧,他們會用的,畢竟若用古方在婦孺身上,幾乎就是十生無生。
”
“處弼兄,你的法子,真能救我娘和我三弟?
”房俊走了過來,滿臉期盼地看着程處弼。
“你相信我嗎?
”程處弼看着這位自己來到了大唐貞觀年間第一個治愈的傷者問道。
房俊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
”
“我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我至少能夠有九成把握讓你娘活下來,你弟弟……至少也能有七成。
”沒辦法,這狂犬病毒才減毒不過數代。
“我,我去跟我娘說。
”房俊扭過了頭來,看向坐在榻沿不停抹淚的盧氏,還有那躺在榻上時不時哭鬧兩聲的三弟房正,一咬牙,朝着盧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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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弼隻能繼續呆在原地,身邊擺放着那個特别訂制的保溫箱。
裡邊,正是狂犬減毒疫苗。
程老四就跟個忠心耿耿的護衛般立于保溫箱旁邊。
盧氏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房俊在那裡似乎說了半天,還伸自己的胳膊比劃了半天之後拜倒在地。
沒等程處弼繼續看下去,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招呼聲,看到房玄齡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處弼賢侄,你真有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