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太陽穴,崇祯感覺有些疲憊。
但願鄭芝龍很快會傳過來好消息。
至于朝堂上那些說要停戰的人,要處理起來簡單啊!
朕也不自己去怼了,讓别人去怼!
為什麼崇祯不自己去怼了?
累了?
不不不,這哥們兒精力旺盛着,怎麼可能會累。
凡事分主次。
什麼主?
我們在做事的時候,有一個基本點一定要搞清楚,不然就很容易讓自己非常累,讓别人也跟着累。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目的,事情的主次是不同的。
例如張凡剛穿越過來,朝堂烏煙瘴氣,牛鬼神蛇混雜。
一個個銀子拿的手軟,口水噴得口幹,就是不幹實事。
這個時候,最主要的是整頓朝堂。
通俗點來說就是搞紀律,當官的得有紀律,不遵守紀律就滾蛋。
再抓一些貪污的典型出來殺,摸幾條主線出來擴大打擊面,全面整頓紀律。
但是當紀律整頓到一定的程度了,大環境變好了,還有一些人在那裡打嘴炮,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的主要工作就不是大力度整頓紀律了,而是保證紀律的持久,擴大紀律面。
如果你再加大力度整頓,投入和産出的效果大概率是不成正比的,反倒會有相反的作用。
例如你現在不能幹掉那些打嘴炮的。
為什麼?
因為大環境變好後,你得允許有不同的聲音。
不同的聲音是相互制衡的。
如果全部都是一種聲音,就很容易讓執行者在執行中走偏。
而在相互制衡中,作為最高領導,掌握主動權。
所謂的主動權就是,你現在想打仗了,輿論動員,物資調動,人員匹配,這些全部都掌握在你手裡。
如果你現在做了戰略評估,不能再打仗了,你得有按暫停的力量。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朝堂上下全部都是主戰派,當前線戰争遇到一些不可預知的問題,主戰派處于利益相關,依然會主戰。
這個時候,你想暫停,你發現你被全體主戰派綁架了。
二戰的日本和德國,基本上都是這樣。
大規模的戰争匹配的内部政治一體化,就意味着反對聲消息後,所有的人都朝一個方向沖。
這個時候,如果要暫停,就算你是皇帝,你也做不到。
大家死了那麼多人,我兒子二十歲上戰場犧牲了,我丈夫四十歲上戰場犧牲了,你說不打了?
你皇帝的位置還想不想坐?
一旦局面到這個地步,除非把整個國家的資源和财力全部打完,全國都認為打不赢了,大勢已去了,才會停止戰争。
到那一步的時候,就可能将全國百姓帶入一個深坑裡。
所以啊,朝堂上政治結構的匹配一定要健康。
要有主戰派,也一定要給反戰派充分的發言權。
一旦出了問題,就給反戰派上台的機會來收拾殘局。
一個聰明的政治家,做任何事都會給全局留餘地。
一個聰明的人,做任何事,也會給自己留餘地。
腳下有刹車,才敢放心的往前沖。
所以,那些反戰派,無非就是以成基命為首的保守派,讓袁可立自己去怼好了。
皇帝還是不要表态了。
傍晚的時候,天空變成深藍色,一塵不染。
酷暑并沒有消除,不過乾清宮擺放了許多冰塊,倒是清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