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漢王:C!這賺錢的速度,比我貪污都快!
聽到朱瞻基的話,這小太監當場便愣住了。
“長孫殿下,這.......”
瞧着那小太監為難的模樣,朱瞻基沒有給他任何回旋的餘地:“站着幹什麼?”
見長孫殿下臉色一沉,那小太監趕忙便起身告退一聲,朝着皇宮之中而去。
而太子府中的朱瞻基心知這小太監回話後,而是肯定還要自己來,朱瞻基沒敢多留,徑直便朝着府外走去。
他是要躺平,二叔在那監國的位置上也對自己躺平有好處。
可是,不能為了躺平而瞎忙活,這不成了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所以,趕緊跑才是正道。
可就當朱瞻基剛剛走到大院門口時,迎面便撞見了自己的二叔朱高煦。
“大侄子!”
聽到二叔的聲音,朱瞻基頓時感覺腦子疼。
瞧着正準備出門的朱瞻基,朱高煦趕忙捧着個笑臉過來,說道:“大侄子,你這是要躲二叔啊。”
聞言,朱瞻基也隻能是笑了笑,說道:“二叔這叫說的什麼話,侄兒我躲二叔做什麼,這不是出門有點事情要辦嗎。”
可朱高煦卻說道:“那為什麼二叔派人來找,你不去?”
朱瞻基也說了:“那二叔你怎麼自己來了?”
這叔侄倆對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就當朱瞻基發愁怎麼推脫之時,那朱高煦卻說道:“大侄子,你說老爺子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嗎,他明知道這朝廷的戶部沒有銀子,他還非要你二叔我去籌備軍饷,還兩百萬兩銀子,你說,二叔去哪給他變出點來?”
對于二叔的話,朱瞻基也隻能是笑笑不說話。
可朱高煦顯然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繼續說道:“大侄子,你腦子轉的快,這事還得你幫二叔我想想辦法,不然二叔沒辦法給老爺子交代啊。”
面對二叔的話,朱瞻基隻能是無奈的說道:“二叔,你把侄兒這腦子當什麼了,二百萬兩白銀啊....朝廷一兩銀子沒有,侄兒又不是神仙,又不能憑空變出這兩百萬兩銀子。”
還真不是朱瞻基不肯幫忙,這件事就這麼擺在這,兩百萬兩銀子,他去哪裡給變出來,又不是在修仙,腦子一動,多少銀子也能變出來。
聽着朱瞻基的話,一旁的朱高煦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他也清楚朱瞻基說的話是事實,兩百萬兩白銀,不是兩百兩,他二叔來賣個笑臉,大侄子說給就給了。
可就算是清楚這個道理,朱高煦也是沒有辦法了。
“大侄子,二叔這次是真沒招了,你說什麼也得給二叔琢磨琢磨。”
聽着二叔的話,朱瞻基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二叔,這國庫裡沒有銀子,老爺子知不知道?戶部沒有銀子,老爺子知不知道?既然老爺子都知道,那為什麼他還要讓你籌措軍饷呢?”
朱瞻基這話也隻能說到這裡了,再多,可就說透了。
然而,在聽到朱瞻基這話後,那二叔朱高煦卻說道:“大侄子你的意思是,老頭子在考驗我?”
朱瞻基的眼角一抽。
頓時感覺自己這個二叔算是沒救了。
看來小時候擠那一下不輕啊......
“我的意思是,有多少錢辦多少的事兒,既然沒錢了,那就不辦事兒,回去跟爺爺說吧。或許就讓爺爺親自教教你這差該怎麼當。”
聽着這話,朱高煦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好嗎?”
朱瞻基無奈的拍了拍二叔的肩膀:“二叔,老爺子是你爹,沒錯吧?你是老爺子的兒子,這也沒錯吧?那兒子去跟爹請教請教這治國的策略,總沒錯吧?”
在朱瞻基仔細的教導下,二叔朱高煦終于是回過味兒來。
“對啊!監國王爺不能說沒錢,也不能說辦不了,可兒子去跟爹請教一下,總沒錯吧!”
在想通這個道理後,二叔朱高煦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驚喜之色。
“你瞧,就說你小子的腦袋瓜轉的快吧。”
在笑着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後,二叔朱高煦便直接說道:“我這就去請教老爺子這治國的辦法。”
瞧着二叔一臉高興的離開,朱瞻基無奈的搖了搖頭,随後起身也朝着外邊走去。
雞鳴寺。
随着朱高煦的到來,很快他便在那雞鳴寺的廂房中見到了自家老爺子。
正坐在地上與那老和尚下着圍棋的朱棣緩緩開口,問道:“你不去籌措軍饷,來老頭子我這裡做什麼?”
聽到老頭子的話,朱高煦趕忙便捧上了笑臉,說道:“爹,兒臣初次監國,在這監國的時候遇到些困惑之處,想請爹指點指點。”
聞言,朱棣頓時一愣。
這是他家那老二能說出來的話?
他還會請教了?
可在細細想了想後,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笑着說道:“哦?老二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老大那一套了?什麼困惑,說來聽聽。”
朱高煦趕忙接話道:“爹,您叫兒臣在朝廷籌措兩百萬兩的銀子用作軍饷,可是兒臣思來想去,這戶部無錢,國庫無銀,還要整整兩百萬兩銀子,兒臣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還想請爹您指點指點兒臣,兒臣辦差時也好有個方向不是。
。
”
在聽到朱高煦這話後,老頭子朱棣頓時便明白了他這話中的意思。
這意思是我讓你籌措軍饷,你不知道去哪辦,我抛給你的問題,你現在又重新抛回來了嗎?
朱棣一眼便看透了這小子的心思。
可他朱棣是什麼人,他能讓你這計策給如意了?
緩緩轉過頭,故意沉着臉看向了朱高煦問道:“這事情還得老頭子我教你嗎?老頭子我要是把這事兒給辦了,還要你來監這國做什麼?怎麼辦不了了?要是辦不了就把位置讓出來,讓能辦的上去。”
老頭子朱棣看似在用商量的語氣與那漢王朱高煦說着話,可這話中威脅的意味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那老二朱高煦自然也是聽的明白,一時間被老爺子這麼盯着,腦門上都泛起了汗珠。
“爹.....你知道的,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就是......”
可還不等那漢王朱高煦将話說完,老爺子朱棣便當即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哪個意思呢?讓你爹我幫你把這事兒給辦了,然後你坐龍椅?要不咱們爺倆換換位置?你做皇上,我來當漢王?”
說這話時老爺子朱棣的臉上沒有半點生氣的表情,反而是異常的平靜,好像說這些話時真的不清楚那漢王朱高煦的意思一般,很認真的在詢問朱高煦的意思。
可這些話落到那漢王朱高煦的耳中,就不得了了。
頓時慌張的說道:“爹,你知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到底是哪個意思呢?”
聽到老頭子的話,朱高煦便明白,今兒這事是問不下去了,再問,老頭子就要發飙了....
“爹,兒臣先退下了.....”
聞言,朱棣還故意問道:“沒事了嗎?”
“沒事了...”漢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說道。
“嗯,下去吧。”
“是。”
........
随着那漢王朱高煦從廂房之中趕忙離去之後,屋内突然響起了老頭子朱棣的憋笑聲。
坐在他對面的老和尚姚廣孝,在下棋的同時,也是忍不住的搖頭一笑。
這漢王在他家老頭子的面前,終究不是個對手啊.....
這要是換了太子過來,這個辦法倒是可行,太子在這朝政之事上也頂的住壓力。關鍵這招,他太子朱高熾用的也非常娴熟了。
你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讓籌備軍饷,那我籌措就是了。
但我有多少銀子做多少的事情,你要非逼我,我就上街賣家具去。
你不怕丢人,咱們就一起丢人。
你要吓唬我,我就哭,哭的同時還要跟你唠唠儒家的那些個道理。
反正不管幹嘛,就是一句話,沒銀子,辦不了。
可漢王的脾氣和秉性,注定了他不可能像太子那樣。
說白了,不是辦法不行,是人不行......
而出這主意的朱瞻基,似乎也早就知曉了這個結果,所以當那漢王朱高煦帶着滿臉的愁容再去找自己那大侄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大侄子早就不見了。
問遍太子府,也沒人知曉人在哪。
雞鳴寺内。
老爺子朱棣在下了一步棋後,含笑對面前的老和尚姚廣孝說道:“那小子的第一步棋沒走通,老和尚你來猜猜,這小子下一步會怎麼樣?”
面對朱棣的詢問,老和尚姚廣孝緩緩說道:“兩百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别說漢王與長孫,就是朝廷自己也難以籌措出來,這一步走的原本不差,但漢王并不适合來做這樣的事情,若是太子來,怕又是一番情景了......”
聽着老和尚姚廣孝的話,朱棣想了想這種可能,又回憶了一下以往自己與那老大朱高熾之間的談話。
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顯然他也清楚,這件事如果真是自己家老大來辦,他朱棣雖然依舊能用這種辦法吓唬他,可老大顯然不會吃這一套。
瞧着他磨磨唧唧,唯唯諾諾的模樣,這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是自己妥協。
畢竟那副模樣,他朱棣是真看不下去。
否則此番他想要北征,也不會故意将那老大給留在太子府中,而換那老二上來了。
歸根結底,正是這個原因。
自己實在纏不過那老大朱高熾。
不過,這隻是如果。
如果也隻會是如果。
“那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沒什麼辦法了嗎?”
姚廣孝對此并沒有否則。
而朱棣顯然也是這麼想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準備收網吧。”
說着,将手中的一枚棋子放在了那棋盤之上,老和尚姚廣孝一瞧,頓時笑了起來:“皇上,你到底是在商議事情,還是在說這棋局啊。”
朱棣得意笑了笑。
可還不等那朱棣得意一會兒,老和尚姚廣孝的一步走下,整個棋盤上的局勢風雲變幻......
朱棣頓時瞪眼看了下那老和尚姚廣孝,随即将那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不下了。”
眼瞅着勝負已分,朱棣直接不玩了。
........
夜晚。
随着天色已經完全暗澹下來。
早早便出去的朱瞻基,終于是在這時候回來了。
進門前,他還仔細瞧了瞧家門口有沒有人在蹲他,見無人,這才放心的走了進來。
回到自己的小院内,朱瞻基一拐彎便進了胡善祥的屋子。
瞧着那坐在床上正一臉高興的擺弄着什麼物件的胡善祥,朱瞻基不由笑道:“什麼事兒啊?這麼高興。”
走近一瞧,在看到那床上擺放了一堆的金銀首飾和玉器小玩意兒後,朱瞻基不由疑惑的問道:“娘還真舍得啊,給了你這麼多的東西。”
聽到朱瞻基的話,胡善祥頓時便笑着說道:“這些可不是太子妃賞的,而是漢王妃給的。”
朱瞻基一愣,趕忙問道:“漢王妃?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傍晚的時候啊,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呢,我這兒收了些,娘那兒也收了不少。”
瞧着胡善祥那一臉高興的模樣,朱瞻基卻皺起了眉頭。
自己這個二叔啊.....
他明知道自己不想管這些事情,卻偏偏非要讓漢王妃再過來一趟。
這不擺明了要打感情牌嗎?
在瞧見朱瞻基臉色沉重的皺起了眉頭後,胡善祥的臉色不由一呆,瞧了瞧手中的這些物件,趕忙開口問道:“殿下,善祥是不是辦錯了事啊?”
聞言,朱瞻基瞧了眼胡善祥的臉色後,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又不是光你一個人收了,再說這是二叔母賞賜的,不收也說不過去。”
可胡善祥還是問道:“要不我去把這些東西還了吧。”
朱瞻基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收着吧,沒事兒。”
見此,胡善祥才猶猶豫豫的将這些東西又收了起來,可那臉上哪還有之前那股子的高興勁兒。
甚至還拉攏下了腦袋,有些自責的說道:“以後善祥不會随便收人東西了。”
見胡善祥如此模樣,朱瞻基也隻能耐心的勸說起來。
其實就算胡善祥不說,他朱瞻基也很清楚。
以胡善祥這個小妮子的性格,若不是老娘在一旁鼓動着,她怕是說什麼都不會收的。
“行了,不就是些小物件兒嗎,又不值什麼錢,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收着就是了。”
揉了揉胡善祥的小腦袋後,朱瞻基也轉身走出了屋。
我剛準備去老爹那裡問問情況,看二叔和二叔嬸下午來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卻迎面便碰見了那帶着一臉笑意的二叔。
二叔頂着一張大笑臉的說道:“大侄子,等你可真不容易啊。”
朱瞻基在内心歎了口氣的同時,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如此示好的情況下駁了面子,說道:“二叔,你現在怎麼也學會搞出其不意這一招了?早上沒個話就來了,你這又是在府裡蹲侄兒呢?”
聽着朱瞻基的話,朱高煦的臉上也頓時愁容滿面。
語重心長的說道:“大侄子,真不是二叔非來麻煩你,可你也知道,這事非得你來幫忙啊。今兒這去了老爺子那一趟,讓老爺子吓了個好歹,又灰熘熘的跑回來了。這老頭子他不講理啊,你和他說東,他就往西那兒扯。你和他說西吧,他又給你往東走。”
“總之這話裡話外就是他有理,我這個做監國的沒理。他就是想要讓他天上的月亮,我這做兒子的,也得去給他想辦法摘下來。”
說話時,朱高煦還不斷的攤手表示自己的無奈。
對于自己二叔的感受,他朱瞻基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那老頭子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嗎?
可他也很為難啊。
兩百多萬兩的銀子,這是說句話就能搞回來的嗎?
這中間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勁兒。
就當朱瞻基面對二叔的話,頗為無奈時。也不知什麼時候,自己那老娘也走了過來。
她笑看着朱瞻基和朱高煦這叔侄,說道:“這就商量起來啦。對嘛,這叔叔和侄子之間就該好好談一談嘛。也别站着了,到屋裡去坐吧。”
瞧着自己老娘那熱情的表情。
朱瞻基當即便明白過來,看來自己這老娘怕是收了不少銀子和好處啊.....
不然以老娘平日裡對着二叔的态度,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
雖然話裡話外都沒有說讓他幫二叔的事兒,可這談話的地方都安排好了,不就是讓他們自己去好好說說嗎。
就在這時,朱瞻基的老爹太子朱高熾也露面了。
在感受到朱瞻基投來的目光時,老爹朱高熾也是滿臉無奈地攤了攤手。
顯然老爹朱高熾對這件事也看得明白。
可有什麼辦法呢?
他又能怎麼辦呢?
攔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