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先生一怔,道:“殿下的意思是……禹州?”
發洩一通之後,譽王的心緒已經好了很多,他點點頭道:“嗯,去禹州,發展自己的勢力。雖然去禹州天高皇帝遠,但父皇正值青壯,在位二三十年也難說,本王還有機會。
“剛好,去禹州看看,那蠻荒之地,是否真如太子所說的富裕。”
對于京中的局勢,死而複生的鐘先生其實比譽王看得還清楚,現在譽王想通了,他也樂見其成。
他沖着譽王拱了拱手,道:“既然殿下已有了決斷,我願誓死追随。”
譽王點點頭,也拱手鄭重道:“禹州多荒涼,多匪患,日後,還多仰仗先生了。”
秦鐘立即跪了下來,雙手貼着額頭跪在地上,也鄭重道:“幸不辱命!”
“好了!先生不必行此大禮。”
譽王将鐘先生扶起來,笑道:“這次去禹州,除了本王的府兵外,本王還會向陛下讨要一支千人軍隊,以備不測。
“但禹州是蠻荒之地,府兵還需要先生走一遭,審核一下!有不願意随本王去禹州的,就放他們離去吧!”
燕王這次學乖了,他要帶走的人,必須是跟他同心同德的人,不然有一天自己兵強馬壯了,忽然又蹦出來将領是燕王的人,那豈不是又成了替他燕王養兵嗎?
鐘先生點點頭,但想到案子的消息,又道:“那李燦送來的消息,我們如何應對?”
“依先生之言呢?”
譽王虛心求教。
秦先生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李燦是燕王的人,那給我們放出這消息,明顯就是想要投石問路。
“燕王是吃準了殿下的性子,知道有這樣能折騰太子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譽王點點頭,嘴角有些自嘲道:“的确,如果不是嶽父大人的調查報告,本王聽到這樣的好機會,加上對太子的怨恨,自然會動手的!
“隻是現在知道了真相……他居然還想利用我,還夠陰險的。
“對了,先生之前說太子攤上的大案,是什麼?”
秦鐘進來說得有些籠統,譽王隻知道梁休又攤上事了,隻是具體是什麼事并沒有細說,秦鐘隻好将梁國公府的案子,仔細地說了一遍。
譽王聽得目瞪口呆,聲音倏地拔高道:“這家夥……怕不是瘋了吧?這麼搞不怕世家大族造反嗎?”
秦鐘搖搖頭,有些無語道:“太子殿下的自負,殿下是知道的!像這種事他不知道還好,他知道了,不查出一個真相,恐怕不會罷休。
“所以,我的意見是!坐山觀虎鬥。
“李燦想讓我們煽動百姓鬧事,把案件公開化,明顯就是想要我們去做這件事,去承受陛下的怒火。
“既然現在我們不做,那燕王肯定會自己去做的……”
以譽王現在的處境,是多做多錯,最好什麼都不做,不然一點收尾沒有收拾幹淨,被查出來,他肯定是要遭殃的!
坐山觀虎鬥,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譽王手撫摸着下巴,搖搖晃晃地在書房裡踱步,他雖然喝得半醉了,但意識依舊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