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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有朋遠來

李慶安 潇騰 5532 2023-04-12 00:56

  第一百零八章有朋遠來

  都梁山和潤州的事情結束後,李慶安又以侍禦史的名義上書朝廷,彈劾泗州太守勾結都梁山響馬,在奏折中又大大褒獎了崔平一通,推薦他暫代泗州太守。

  随後,團練營便帶着豐盛的戰利品和滿心的喜悅返回揚州,兩天後,軍隊返回了江都軍營,連茶也來不及喝一口便匆匆趕到州衙。

  在公務房裡,李慶安把一份杜家财産清單交給了太守盧渙。

  “這就是我在都梁山繳獲的杜家财産,除了沉入江中的小部分外,其他都在這裡了,我分文未取,另外,杜泊遠的人頭我也帶來,一并請盧太守收下。”

  說到這,李慶安歎了口氣道:“還有杜泊雲,可惜他自殺了,我沒有問到杜泊生的下落。”

  盧渙呆呆看了半天,才慢慢醒悟過來,他連忙起身向李慶安施禮道:“李将軍大功,我一定及時禀報朝廷,要好好表彰李将軍。”

  “表彰就不用了,我練兵路過盱眙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李慶安擺擺手笑道:“倒是這些财物,既然是杜家從揚州民衆頭上賺取,那就應該還給揚州民衆,修橋、鋪路、建立學堂,這些都需要用錢,希望盧太守能把這些錢用到明處。”

  雖然盧渙心裡明白,這些錢大半還得運給朝廷,但李慶安心系民衆的操守還是令他十分佩服,他點點頭道:“李将軍愛民之心,盧某一定盡力而為。”

  他看了看清單,又問道:“那杜泊生的下落,李将軍一點眉目都沒有嗎?”

  今天上午,太子秘密派人前來,囑咐他一定要搜集到慶王走私的證據,或者能夠幹掉劉長雲,奪取江淮都轉運使的職位。

  杜泊生的口供他有了,關鍵是杜泊生本人,以及帳本等相關證據,所以找到杜泊生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李慶安喝了一口茶,搖搖頭道:“我也想問道,可惜那杜泊雲自殺,他的手下誰都不知道杜泊生的下落,但有消息說,他可能藏在蘇州一帶,伺機出海。”

  盧渙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勉強笑道:“沒關系,還懇求李将軍多多協助我們,早日抓住這個大鹽枭。”

  “那是當然,我一定會盡力相助。”

  這時,門口一名衙役低聲禀報道:“太守,那個李白又喝醉了,在浔陽酒肆,掌櫃要我們去把他擡回來。”

  盧渙眉頭一皺,“怎麼又醉了,唉!算了,等他睡醒了自己回來。”

  李慶安笑道:“那位李太白好像給使君添了不少麻煩。”

  “哎!麻煩倒不多,但每一件都讓人頭痛,剛來我這裡時,他幾乎天天喝得酩酊大醉,直到把我的攢的酒全部喝光,他或許也覺得不好意思,便要告辭,我便送給一百貫盤纏,又雇了輛牛車給他拉錢,不料他才到隔壁江陽縣,便遇到一個詩友,兩人天天在酒樓歡聚,不到半個月,一百貫錢便花得幹幹淨淨,酒樓的掌櫃把他又送回來了,第二天醒來向我道歉,我再給了他二十貫錢盤纏,再三囑咐不可亂花,他滿口答應,不料走到城門口,見一乞丐可憐,便把二十貫錢給人家了,又空着手回來,我實在是無可奈何了。”

  說完,盧渙連連搖頭,唉聲歎氣。

  李慶安想了想笑道:“或許他是心裡苦悶,覺得心中抱負無處施展,盧太守不妨給他找個事幹。”

  “給他找了,讓他做文學博士,可他說這是小吏,要看人眼色,他不幹,我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盧渙忽然笑道:“對了,我看李将軍身邊也沒有幕僚,不如就讓李太白做你的幕僚,替你處理團練營的文書,我想他也願意。”

  李慶安吓了一跳,大詩仙做他的幕僚,這怎麼行,連連擺手道:“盧使君不知,我隻是個中郎将,哪能用得起幕僚,再說團練營那邊已經有兩名書吏了,是大都督府派來。”

  “呵呵!這沒有關系,連七品知縣都有自己的幕僚,李将軍可是從三品開國伯,又是團練使,怎麼不能有幕僚?再說,你們軍官才更需要文士幕僚,李太白志向千裡,一定能勝任,李将軍就不要推辭了。”

  不等李慶安再拒絕,盧渙立刻喊道:“來人!”

  一名衙役應聲而入,盧渙吩咐道:“去把李太白的行李搬去團練營。”

  “這”李慶安見事情已無法挽回,隻得硬着頭皮答應了,“好吧!隻要太白兄願意,我沒意見。”

  

  來州衙交了杜家的錢物,卻得了一個幕僚,而這個幕僚竟是聞名千年的詩仙李白,李慶安有一種洋洋自得的感覺,後人在寫李白生平時,或許也會寫上一筆:‘天寶七年,白為安西中郎将李慶安幕僚。’

  走出州衙,已經是下午,陽光也帶了一絲疲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他剛要翻身上馬,就在這時,他身後忽然有人在叫他,“李慶安,七郎!”

  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非常耳熟,李慶安愣了一下,回頭望去,卻隻見台階上出現一個化妝怪異的小娘,她嘴唇塗成黑色,臉上畫着幾朵豔麗的桃花,正激動萬分地跳着向他招手。

  李慶安立刻認了出來,那獨樹一幟的化妝,是獨孤明珠,她她怎麼來了?

  他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這裡是揚州,相距長安數千裡,李慶安翻身下馬,獨孤明珠從台階上飛奔下來,仿佛一隻小鳥般地撲進他的懷中,“七郎,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她激動中帶着哭腔。

  李慶安見旁邊幾個衙役滿眼驚訝地盯着明珠,他心中好笑,她的新潮在哪裡都引人注目。

  “什麼叫見不着我,難道我來揚州是有去無回嗎?”

  明珠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沒有那意思,我已經來了七八天了,說你出去了,天天等你,脖子都望長了。”

  “哦!我出去訓練了。”李慶安看見她雪白的脖頸上有一道細細的疤痕,便笑道:“明珠,你怎麼會來揚州,是來找我嗎?”

  “不!不!”明珠慌亂地搖搖頭,“我來看爹爹的,你忘了嗎?我給你說過的,我爹爹在揚州做官。”

  “你爹爹?你爹爹是”

  李慶安覺得似乎來揚州後從未聽過姓獨孤的官員,這會是誰?

  “我爹爹是揚州長史獨孤浩然。”

  明珠剛說完,她目光一斜,立刻笑着向李慶安身後招手,“爹爹!”

  李慶安回過頭,這才發現他身後不知幾時來了一名中年官員,皮膚白淨,三縷長須飄于兇前,正笑眯眯望着李慶安。

  明珠跳上去,拉着中年官員的胳膊笑道:“他就是李慶安。”

  這中年人便是獨孤明珠的父親獨孤浩然了,他原本任東宮太子中允,前年升為揚州長史,至今已經兩年了,獨孤浩然育有一子三女,長女明陽因和親失敗不幸被契丹人所殺,次女明月,小女明珠,三個女兒中他最疼愛小女明珠。

  獨孤浩然笑着敲了女兒的頭一下,“傻丫頭,李将軍我怎麼會不知道。”

  李慶安連忙上前躬身施禮,“李慶安見過獨孤伯父!”

  獨孤浩然對李慶安救了他的兩個女兒十分感激,連忙回禮道:“李将軍來揚州時,我正好下鄉勸農去了,今日才得見将軍,真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一點小事,長史不必放在心上,其實我也很喜歡明珠,怎麼能讓她遭遇不幸?”

  “無論如何,我也請李将軍喝杯水酒。”

  獨孤浩然沉吟一下便道:“今晚我還要趕去江陽縣,明天晚上吧!李将軍一定要賞光。”

  “好!我一定來。”

  獨孤浩然捋須微微一笑,便對女兒道:“你和李将軍說話吧!爹爹有事先去了。”

  獨孤浩然對李慶安點點頭,快步走進州衙了,獨孤明珠見父親一走,她立刻拉住李慶安的手,撒嬌笑道:“爹爹明天請你吃飯,那今晚你請我吃飯吧!”

  “沒問題!”李慶安笑道:“想去哪裡吃飯?”

  “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們走走看。”

  和江都北市幾乎都被官倉貨物占滿不同,南市卻是民間商肆密集之地,大街上的行人也各有不同,大唐的海外貿易十分活躍,違禁品的限制程度也遠遠小于陸路貿易,像生鐵、武器、金銀等禁品都幾乎不受限制,因此各國海商絡繹不絕而來,以揚州、廣州等地最為集中,江都街頭,各國商人比長安還要熱鬧,皮膚黝黑,身着寬麻衣、着草鞋的林邑人;身材矮小、滿臉肅然,帶着崇敬之色的口木人;牽着一群高麗女奴走過大街的新羅人;甚至穿着寬大白袍的大食人,以及粗壯彪悍的契丹人。

  南市内,異國商鋪也比比皆是,北方的皮毛、馬匹;南洋的香料、珍珠、象牙;嶺西的寶石、銀器;口木的漆器、珍珠;新羅的藥材、紙張,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到處是一派喧嚣熱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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