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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李慶安

第三百零六章 共同敵人

李慶安 潇騰 3588 2023-04-12 00:56

  邊令誠歎了口氣道:“在吐蕃戰役的大趨勢下,無論大将軍怎麼做得過分,聖上都不會有話說,關鍵是以後,大将軍的政敵和我的政敵共同發難,事情可就麻煩了,我很擔心聖上會秋後算帳。”

  說到這,邊令誠蘸一點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慶’字,道:“我擔心聖上會提高此人的權限,從安撫諸藩變成節制軍政,那時,大将軍就将漸漸成為他的下屬。”

  李慶安半晌沉默不語,他知道邊令誠說的并不是危言聳聽,很可能是事實,這是李隆基的一貫手法,無論是韋堅、皇甫惟明還是王忠嗣,他都是先貶,以防止局勢動蕩,然後等一年後再秘密處決。

  這一次他任命慶王坐鎮安西,顯然是因為慶王和自己關系惡劣,之所以再三強調慶王不幹涉軍政,那不過是為了穩住自己,為此他還特地冊封自己為相,這種大大超過安祿山、高仙芝等人的過分的禮遇,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先捧後殺的策略。

  甚至自己把明月帶走,他也沒有追究什麼,一個連自己兒媳婦都要霸占的老男人,一個擁有四萬後宮的實權皇帝,他對女人的占有**可見是多麼強烈,他真會這麼大度讓自己把明月帶走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難道是安西離不開自己?對于一個上位者來說,無論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什麼離不開誰,他完全可以調回高仙芝,或者封常清,或者程千裡,甚至李嗣業,任何一個人在他看來都可以取代自己。

  關鍵是即将要發動的吐蕃戰役,應該說正是哥舒翰的這個計劃救了自己,為了不影響這次戰役,所以李隆基忍下了一口氣,便用另一種手段來監控自己,用親王坐鎮的辦法。

  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種折中的手段,是李隆基的一種妥協,是對自己有利的一面,如果慶王一旦無法監控自己,或者權力完全被架空,李隆基發現親王坐鎮也無法控制自己,那他就會毫不猶豫撤換。

  如果再說深一點,甚至慶王坐鎮安西也是一種臨時手段了,他為了得到明月,鐵定不會讓自己在安西多呆,這是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除非自己把妻子獻給他,否則一旦吐蕃戰事平息,他也同樣會換将。

  可他李慶安可能把自己的妻子獻進宮嗎?可能嗎?大丈夫若連自己的妻子都保全不了,還有何顔面苟全于世間!

  他也并非無路可走,他李慶安面前至少還有兩條路,進而席卷天下,退而隐匿天涯,當然,這隻是最後的極端手段,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會走這一步,隻要事情沒有到最壞的程度,都有挽救的餘地,最好的辦法就是戰争,隻要戰事不息,李隆基就無法換将。

  想到這,李慶安便指了指桌上還沒有幹透的水迹,對邊令誠笑道:“監軍不用擔心,此人是一個有弱點的人,我能控制住他,關鍵是監軍自己,不要被調回朝中,那樣會影響到監軍的切身利益。”

  李慶安最後一句話重重地打在邊令誠的心中,他的數以十萬貫的家财就仿佛一個巨大的鐵球拴住了他的腳,讓他怎麼回朝?

  邊令誠俨如一隻鬥敗的公雞,徹底萎了下來,半晌他才有氣無力道:“大将軍就不用擔心了,咱家已經上了你的船,想下去也難了。”

  

  李慶安笑了,笑得有些暧昧,有些不懷好意,他輕輕拍了拍邊令誠的手道:“監軍也不要擔心,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焉能不管你,等時機成熟,我會派兵将你的家産送回中原,也不要回宮了,監軍就在家安享晚年吧!”

  慶王李琮是三天前剛剛抵達安西,他臨時擔任了送藩使,送大食親王特使曼蘇爾回國,曼蘇爾因為要和李慶安商量具體遣返戰俘的細節問題,所以在龜茲等候李慶安,李琮也不耐長途跋涉,有些病倒了,來到了他的上任地,

  他不想再向前走了,他覺得自己不适應安西的水土,聽說再向前走,要越過空氣稀薄的淩山和千裡戈壁,這使得李琮望而生畏,于是,小病就成了大病,他派人去告訴曼蘇爾,他病勢沉重,恐怕無法再陪他西去,隻能送到此地了。

  李慶安給李琮安排的官邸是龜茲的舊王宮,雖然很氣派寬敞,符合李琮尊貴的身份,但這座王宮已經有四十年沒有住人了,牆面斑駁,房頂陳舊,盡管李慶安已經派兵打掃過了王宮,但去除不掉宮中的陰戾之氣,陰冷之氣浸透了每一塊磚石,每一寸牆面都透出一種森森寒意,巨大的宮殿隻有三十幾人居住,顯得空空蕩蕩,一連兩個晚上,包括李琮在内的所有随從都沒有睡好,昨天半夜,他的一個侍妾突然凄厲尖叫,說是房間内有鬼,吓得所有的女人都跑到李琮的房内,衆人瑟瑟聚在一起,一夜無眠。

  李琮原本隻是找生病的借口,不願陪曼蘇爾西去,不料一連兩個晚上都沒睡好,李琮的病勢真有點加重了。

  “這個該死的房子,是人住的嗎?啊嚏!”

  李琮坐在床榻上,用厚厚的被子将渾身裹緊,一連幾個噴嚏,他滿臉是鼻涕眼淚,一邊詛咒房子,一邊暗恨父皇把自己派到安西來。

  剛開始李琮以為隻有自己一人坐鎮地方,他心中還有點得意,不料才過了幾天後,其他親王都紛紛被派到各地坐鎮,讓李琮心中充滿了失落,其實李琮最想去的地方是揚州,那裡水軟土滑,女人妖娆美貌,是富貴溫柔之鄉,那裡還有他的大量資産,可揚州卻被十六弟占去了,他被發配到了最邊荒、最惡劣的安西,這兩天他身體不适,更使他怨氣沖天。

  幕僚閻凱坐在一旁替他熬藥,紅泥小爐上,藥罐子裡咕嘟作響,騰騰直冒熱氣,藥香彌漫了整個房間,閻凱是行醫世家,從小受父輩的熏陶,也學了一些簡單的治病驅寒之術,李琮隻是疲勞加受寒,服幾副藥便可無事,他命人去抓了藥,親自給李琮熬藥。

  “殿下隻是不太适應安西的朝寒午熱,所以感恙了,其實我覺得隻要殿下在安西呆上幾年,殿下的身體倒會慢慢變得硬朗,這也是好事。”

  閻凱對李琮的心思了如指掌,他一邊熬藥一邊勸慰道:“假如殿下去了揚州,整天富貴美食,精力消透,殿下的身體反而會更加惡化,不是好事啊!”

  閻凱的勸說和滿屋的藥香使李琮的焦躁的内心慢慢平息下來,他苦笑一聲道:“可這居住之所也太差了,而且還鬧鬼,服侍的人又少,你讓我怎麼安心住幾年。”

  “這個倒好解決,給李慶安說一下便可以了,估計他忙于戰事,無暇顧及殿下。”

  “唉!聽說他去北庭了,這讓我還要再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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