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部如何處置?”
大學士徐石麒和沈宸荃随後軍來晚一步,剛進城就看到了被挂起來示衆的方國安首級,兩人十分震驚。
從理性的角度考慮,方國安不該殺,更不該由朱以海來殺。
畢竟方國安是大将,手下還有幾萬人馬,這個時候監國親手砍了方國安,傳出去,一直以來辛苦維持的團結局面,可能就破壞了。
可殺都殺了,現在也不能再指責監國,隻能想着如何幫忙善後了。
方元科等五位總兵官還在那裡瑟瑟發抖聽侯發落,至于其它方部兵将,也早被禦營諸軍包圍了。
“先解除方部器械,好好甄别審核。年輕骁勇敢戰者,留下聽用,但要打散編入其它各軍。”
“老弱殘疾者,統統遣散,”
“還有些被強征的附近壯丁,也都放還家。”
方國安有着許多明末軍頭們的壞習氣,就是喜歡擁兵自重,到處招兵買馬甚至強拉壯丁,一個個人多勢衆,卻又毫無戰鬥力。
欺負百姓是把好手,但真正打仗卻一個比一個慫。
這樣的兵再多也沒用。
方國安真正的精銳,是八百騎兵,還有三千步卒,其餘的也就是各個總兵副将等軍官們的家丁能用,剩下的全是湊數的。
之前朱以海幾次讓方國安整編隊伍,精簡士卒,但他根本就不予理會,我行我素,反正解散兵馬是不可能的,甚至還在不斷的擴招中。
到現在人馬據說五六萬,号稱十萬。
但是當初既不能守杭州,也打不過朱大典的金華鄉勇,在富陽也不敢跟鞑子作戰,隻敢欺負百姓。
這些慫兵,朱以海原本是想一個不要的,但經曆了第一次北伐後,他也明白,那些樸素的新兵固然可靠,但真正打起仗來,全是新兵也不行。
比如騎兵、水師、炮手等這些兵,那都是很有技術含量的,甚至沒個三五年的訓練,也練不出來。
因此适當的吸收些老兵,是必須的。
但也必須把這些兵打散了,重新整編,才有可能慢慢的改變他們的壞習氣,否則若是整建制留用,那毫無用處。
“哨官以上,皆不留用。”朱以海又補充了一條。
方元科等更是面色慘白。
雖然方元科等也算戰陣經驗豐富,但這些跑跑将軍們,都跟方國安一個德性。
“那如何處置?”
“先全部免去職務,但降三級保留品階,發半俸,送到行在先好好改造一下思想。”
朱以海準備辦一個班,把方元科這種軍頭武将們拉去好好上兩月課,加強一下忠君愛國的思想改造培訓,這些人直接放棄不用,也是有些浪費,但直接用,又不放心。
隻能先坐兩月冷闆凳,好好改造一下,看他們最終表現來決定使用。
“命有司好好審核一下這些人的過往經曆,讓他們深刻改造。”
“當然,對于方部士兵,不管是留用還是遣散的,統統發給安家費或遣散費。”
方國安這支人馬,要徹底的肢解,不過也得防止出亂子,該安撫的還是得安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