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公,當心有詐,這吳志葵不可輕信。”
軍帳中,李遇春有些焦急的向嚴我公勸說,可嚴我公卻道,“李将軍啊,咱們是患難與共的關系,所以我也從不把你當外人。吳志葵現在是勢窮來降,哪有什麼詐。你仔細想想,若是他與黃賊打蘇州前來降,我肯定會跟你一樣懷疑他是詐降。”
“可如今不是他和黃賊七八萬人在蘇州大潰嗎。”
“再說,我們現在也很麻煩啊,這突然出現在蘇州城下的僞江南提督朱武,那才是咱們的心頭大患。”
李遇春一聽到朱武的名頭,也是頭痛不已。
“這家夥怎麼跑這麼快,哪都要摻一腳?他就老實呆在嘉興一帶鄉下不好嗎?跑來湊什麼熱鬧?他是真不怕死還是什麼?”李遇春忍不住抱怨起來。
他現在非常忌憚朱武,一是曾經在馬腰湖祝家莊被打出了陰影來,那次一千精騎夜襲馬腰湖結果他隻以身免,後來被堵在祝家莊更是被迫簽下城下之盟,隻帶着五百人光着離開。
之後被朱武拿捏住把柄,不僅賠了幾十萬兩銀子,甚至還被迫跟朱武做起見不得光的買賣,販買铠甲戰馬武器糧食等給朱武,雖說這買賣其實也挺賺錢的。
可問題是見不得光啊。
誰料想到,朱武居然也跑到蘇州來了,甚至比他們還快一步。
他們收複蘇江、昆山諸城,朱以海卻繞到他們,在黃蜚吳志葵大敗後把蘇州城給奪了,這土國寶是吃屎長大的嗎?
“嚴公,你說吳志葵為何不去投朱武?”
嚴我公搖着一把羽毛扇,一副諸葛再生的模樣,“不是吳志葵不欲投,而是不能投也。一來,吳志葵奉的是周藩的義陽王為主,雖他們都自稱明将,可卻各為其主。而那魯王和義陽王勢同水火,先前義陽王就派陳梧王朝先等南下浙東搶地盤,然後陳梧被朱以海殺了,黃斌卿現在也還在舟山跟王之仁交戰,你說吳志葵這個義陽王的蘇松總兵,兵敗後能去投魯監國的江南提督嗎?”
“其二,僞江南提督趁機奪了蘇州後,已經下令,曆數吳志葵、黃蜚等諸多喪師誤國的罪名,吳志葵若去投,那真是羊入虎口了。”
“更何況,你就沒想過,為何黃蜚吳志葵這邊兵潰蘇州城下,朱以海就趁亂入蘇州城,這時機是不是太恰巧了?”
李遇春一怔,“嚴公意思,朱武早就到了蘇州附近,卻故意隐藏起來,早就想坐山觀虎鬥?”
“哈哈哈,說不定還早打着主意要趁鹬蚌相争而漁翁得利呢,所以說,我要是吳志葵,如今勢窮,也不可能去投朱武啊,真入了朱營,那必死無疑,倒不如來投我們,起碼我大清向來對降将待遇好,不僅保留原官職品階爵位,甚至還能加官晉爵任用。”
“對吧?”
李遇春連連點頭,為大明當兵打仗,常年欠饷不說,還總被文官壓制,大家是非常憋屈的,更重要的則是大明從内到外早腐爛到底,根本沒的救了,大家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可投大清不同,大清銳不可擋橫掃天下,這投了大清那都是升官晉級的,不管是前途還是錢途那都是一片光明。
“李将軍當年為何歸附大清,如今吳志葵便當也差不多也,所以絕不可能有詐。”嚴我公成功的說服了李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