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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紙上談兵

新順1730 潇騰 1944 2023-04-12 00:56

  什麼叫莫須有?

  這就叫莫須有。

  傳教士懂個屁的軍事體系?

  術業有專攻,加上此時獲取知識的成本太高,劉钰确信這些傳教士根本不可能懂軍事變革的脈絡。

  尤其是這些傳教士不會明白,引發這一輪軍事變革的,不是看起來精巧的燧發槍槍機,而是不顯眼似乎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刺刀。

  他明白,所以才要莫須有——誅心之言,傳教士可能是很清楚,但是故意不告訴咱們,這幫人不是什麼好鳥。

  輕飄飄的幾句話,既勾起了皇帝的興趣,也撇清了自己和傳教士關系密切的事實。

  順帶着,把一定無比巨大的大黑鍋,扣在了自己曾經“得師事之”的戴進賢等傳教士的頭上。

  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還是明知而故意隻說其一不說其二,那就看皇帝怎麼想了。

  劉钰從父親和齊國公那已然了解朝廷将來可能禁教的态度,很明确。

  這時候自然要撇清、洗白。

  傳教士這艘破船要沉,自己可沒心思去陪着一起沉。

  賣了舊人,再扣一個大黑鍋,踢上一腳。

  那他劉钰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最起碼也是“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國、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

  忠心耿耿,大為可用啊。

  傳教士的一知半解,配上文人的那張嘴,照着正常發展的趨勢,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就前朝文人見到荷蘭武裝商船記載“船巨闊數十丈、一炮糜爛十餘裡”的德行,指望他們去考察軍事體制,那是做夢。

  李淦被劉钰的話弄得一怔。

  這話若是别人說,李淦未必能信,甚至覺得這是故意生事、無中生有,莫須有之罪。

  可他剛剛看過劉钰寫的《西洋諸國略考》,裡面的一些東西,便是那些傳教士也說不了那麼透徹。

  這問題就來了。

  沒有生而知之者。

  劉钰知道,那得有人告訴他。

  就算是他旁敲側擊問的,那也得有人知道。

  朝中傳教士頗多,為什麼沒有人說的那麼清楚?

  尤其是在翻譯的稱呼上,為什麼遮遮掩掩那個萬王之王的稱号?

  總不成這劉钰是生而知之者,在家坐着就知道萬裡之外的事吧?

  很顯然,是傳教士自己不說,這個劉钰有心算無心,旁敲側擊之下,才知道的嘛。

  傳教士知道卻不說,這不是其心可誅是什麼?

  這似乎很合理。

  而且是除了“生而知之的穿越者”之外,唯一合理的解釋。

  現如今劉钰又這麼一說,李淦心裡更加嘀咕,不由問道:“你所謂的變革,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上貢的自生火铳,還不是最為精細之物?竟是欺瞞朕?”

  劉钰搖頭道:“陛下,我多方查問,此物的關鍵不在于自生火铳,而是自生火铳上帶的刺刀。”

  當下,他把何謂刺刀解釋了一下,很容易理解。

  “陛下,火繩鳥铳,彼此之間都帶着明火。若是離得近了,便可能引火燒身,乃至火藥爆炸。故而隻能相距一人以上。燧石槍,無有明火,可以相距很近,猶如槍陣之牆。此其一也。”

  “火繩鳥铳,不能肉搏。必有藤牌手、戈矛手,于兩側照顧呼應。若敵退,則肉搏兵沖;若敵沖,則肉搏兵守。而若有刺刀,則将花隊變為純隊,一人既可以是火铳手,又可以肉搏。此其二也。”

  “火繩鳥铳,間距極大。若是敵軍沖來,一哄而散,不能堅守。而自生火铳配刺刀,遠可以齊射,近可以結為槍陣,人人緊挨,縱然肉搏也不必怕。此其三也。”

  “火繩鳥铳,必有半數藤牌手、戈矛手掩護。千人隊,遠射時隻有五百人;近戰時,亦隻有五百人。自生火铳配刺刀,千人隊,遠射時是千人隊;近戰時,依舊是千人隊。此其四也。”

  “火繩鳥铳,與肉搏兵配合,所需陣法繁多。自生火铳,陣法雖然多變,但隻需要兵丁營伍牢記,便可堪用。如此一來,縱然将不識兵、兵不識将,隻要依樣畫葫蘆,依照預定陣法而變,亦不易敗。兵将分離,五營互換,亦不影響戰力,此其五也。”

  “火繩鳥铳,與肉搏兵配合,陣法繁多,操練極難。若要成軍,非兩三年之功不可。自生火铳配刺刀,陣法不多,變法亦不多,縱中人之姿,亦能操練,三五月即可成軍。此其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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