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賢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春嬉圖》沒了!
想巴結上皇後劉娥,那是不可能了。
通天犀帶也沒了!
想要巴結上丁謂,那也是不可能了。
關鍵,為了巴結丁謂,他還得罪了寇準和李迪。
朝堂上,能在官家面前說得上話的,能主理朝政的,滿打滿算就隻有這四位。
如今他一個也靠不上了,他怎麼能不急,怎麼能不慌。
他覺得劉美在算計他,可是到現在,他也沒弄清楚,劉美為何要算計他,又是怎麼算計的他。
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算計他的隻是一個小人物。
就是這個小人物,略施小計,就讓他這個朝廷命官,陷入到了如此危局當中。
雖然在東來典當行門口的時候,吳明跟他提過寇季,但是他卻沒放在心上。
他不認為寇季會算計他,也不認為寇季有這個能力算計他。
“老爺,老爺,不好了。劉府上的劉亨,拿着當票到東來典當行門口,說要贖畫。”
吳府管家摸着額頭上的細漢,小跑着進了府。
正在焦急中的吳賢聽到這話,渾身一震,他難以置信的看着管家,道:“劉亨要贖畫?劉美那厮都把我告到了開封府了,劉亨還來贖什麼畫?”
話說到了這裡,吳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忙吩咐管家道:“快,派個人去開封府,打聽一下,看看劉美那厮有沒有告我。”
“小人這就派人去。”
吳府管家答應了一聲,立馬去府裡的家丁仆人裡挑了一個腿腳快的,讓他去開封府打探消息。
吳賢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他有預感,有可能在開封府搜府這件事上,他也讓人給耍了。
劉美如果真的把他告到了開封府。
那麼劉亨就沒必要多此一舉的跑到東來典當行門口去贖畫。
他完全可以跟他爹一起去開封府,等待開封府主持公道。
吳府的家丁仆人們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回來以後,喘着粗氣向吳賢禀報,“老爺,小人打聽過了,今天開封府裡沒有人告狀。小人還特地打聽了一下,今天開封府的三班衙役,除了一班去了轄下的浚儀縣處理命案外,剩下的兩班衙役一直待在開封府内。”
“噗通~”
吳賢聽到這話,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他難以置信的低吼,“有人假扮開封府的衙役,算計了我……”
吳府管家趕忙上前去扶吳賢,一邊扶還一邊憂心的問,“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敢冒充開封府的衙役,小人這就去開封府告他們一狀。開封府抓到他們以後,必定會将他們斬首。”
“不能去……”
在吳府管家攙扶下站起來的吳賢,拽住了吳府管家的手,阻止道:“你去了開封府告什麼?告人家偷竊東西,還是告人家擅闖朝廷命官的府邸?
後者的話,開封府會受理,可府上一點兒損失也沒有,你覺得開封府會細細追查下去?
敢在這汴京城裡冒充開封府衙役的人,背後要是沒人指示,誰會信?
人家恐怕已經收拾幹淨了首尾,到時候什麼都查不出來。
那群人也沒有仗着開封府的名頭為非作歹,開封府又沒有損失,開封府一定不會細細追查下去。
這件事捂住了,開封府什麼事情都沒有。
可要是鬧大了,開封府府尹難逃失職的罪責。”
吳府管家皺起眉頭,沉吟道:“開封府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會擔責任?”
吳賢瞪了吳府管家一眼,沉聲道:“你家老爺我是做什麼的?禦史!禦史有什麼職責?聞風奏事!開封府那可是都城衙門,曆來的府尹,不是儲君就是儲相,多少人盯着那個位置呢。
有人冒充開封府衙役的事情傳出去,不論是不是開封府的錯,禦史們都會借故攀咬,參奏彈劾開封府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