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也瞪大了眼睛。
不是,這大舅怎的鬼鬼祟祟跑這裡來了?
這舅舅和外甥在這種地方同堂雖然沒啥關系,可傅小官卻總覺得有些别扭,于是他看了看鄢良擇,而鄢良擇也正好看了看他。
兩人都很是疑惑,彼此一眼,互相懷疑,卻不知道徐懷樹是為了躲人,正好撞了進來。
徐懷樹也很尴尬呀。
這特麼的,老子好不容易出來享受一次,怎的這麼不順心?
關鍵是傅小官這小王八蛋居然還帶着徐新顔——無論如何,這姑娘而今可是自己名義上的女兒,父女二人在這種場合相見,可就不是個味道了。
他很想當着沒看見轉身出去,可外面還有秦墨文一行呀。
當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徐懷樹頓時陷入了兩難之境。
傅小官站了起來,哈哈一笑,向徐懷樹走了過去,可就在這時候,那迎賓小姑娘推開了此間的門,吓得臉色慘白。
這大爺不懂規矩,這可是櫻花姑娘的房間,若是惹得裡面的客人不高興,自己定然會被老鸨好一番責罵。
她進得門來,得意的一笑,一把拽住了徐懷樹,“大爺,您走錯了地兒,快随奴家出去。
”
傅小官剛剛走到徐懷樹面前,秦墨文一行也正好走過這裡,偏巧秦墨文轉頭向裡面看了一眼——
卧槽!
傅小官在這!
明兒他将起程前往關西道赴任,專程跑去了傅府想着尋傅小官再聚聚,卻沒料到傅府的人說這小子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讓秦墨文很是遺憾,原本還想向傅小官多讨教一些民生之道營商之策,看來得等明年了。
這下正好,居然在這裡遇見,于是,秦墨文帶着一群人毫不客氣的堵了進來。
徐懷樹的心裡是絕望的,但他這麼多年在官場養成的随機應變在此刻頓時發揮了出來。
他直起了身子,捋着短須輕輕拍了拍這迎賓小姑娘的手兒,沖着傅小官一笑,然後轉身對三公主殿下行了一禮,徐徐說道:“詩書禮儀為虞朝之國粹,今兒本官有暇,特意前來體會一番,見得此情此景本官有諸多感慨,詩書傳四方當真不假!
這詞曲乃是詩詞之最佳載體,當發揚光大!
”
秦墨文等人一怔,徐尚書這是幾個意思?
哦,他掌管禮部,自然需要了解禮樂文章,知民間禮節教化,徐大人此番用心當真良苦,當為我等楷模。
于是,秦墨文向徐懷樹行了一禮,“徐大人這便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令墨文佩服。
”
徐懷樹老臉一紅,幸虧有暖帽遮掩,他回了一禮,連忙說道:“秦大人謬贊,食君俸祿當為君分憂,此乃本官職責所在……你們好生玩玩,本官就不打擾了。
”
說着這話,他看向了傅小官,又一本正經的交代了一句:“小官啊,切莫飲醉,記得帶上新顔早些回去。
”
他轉身就走,急匆匆就像火燒了屁股,傅小官直愣愣看着徐懷樹消失的背影,心想這大舅當真是個神奇人物,我還沒和他說上一句話呢,那麼他撞進來究竟是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