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趙羽大驚失色,急忙辯解,“大人,你可不要亂說啊!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幹,那厮……那厮真的是畏罪自殺啊!”
“是嗎?”
徐尊盯着趙羽眼睛,直盯得趙羽心裡發毛。
“大人,”趙羽趕緊解釋,“剛才,我和兄弟們都在外面吃面,大家夥兒都能給我作證啊!”
“那你跟我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徐尊問。
“剛才……”趙羽回答,“我把您送到縣衙之後就來南監了。飯時已過,兄弟們腹中饑餓,所以讓人準備了幾碗陽春面,打算吃完之後再審尤大郎!可沒想到……”
“你來監獄的時候,尤大郎還活着?”徐尊問。
“活着,當然活着!”趙羽回答,“因為要準備審訊,所以把他關在了内牢,由兩個獄卒看着。當時我還過去看了一眼,活得好好的。”
所謂内牢,便指牢房關押重犯之地。
“後來,那兩個飯桶尿急,離開了一會兒!”趙羽繼續道,“等他們回去時,才發現人已經死了,前後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
一盞茶的時間,大緻等于10分鐘。
徐尊思忖片刻,低聲問道:“在他們兩個離開的過程中,還有誰去過内牢?”
“沒有!”趙羽非常肯定,“去往内牢隻有一條路,當時我們一直在外面吃面,要是有人進去不可能不知道。”
“那……”徐尊又問,“是這兩個獄卒有問題了?”
“啊!?”趙羽聽出徐尊的意思,急忙擺手說道,“大人,絕對不可能!您知道他們的規矩,囚室的鑰匙都在牢頭身上帶着呢,他倆根本就打不開門啊!”
哦?
徐尊提取記憶,果然如趙羽所言,由于擔心囚犯會通過栅欄搶奪鑰匙,一般重犯囚室的鑰匙是不會放在看守身上的,全都由牢頭統一掌管。
“那……”徐尊忙問,“牢頭呢?”
“牢頭還在外面吃飯!我們的陽春面就是他給點的,”趙羽解釋,“發現尤大郎自盡之後,我們見門打不開,便幹脆把鎖給砸開了!”
徐尊一看,囚室的大鎖果然是被人砸開的。
看到這種情況,他再次陷入沉思。
一開始,他之所以詐唬趙羽,是因為如果尤大郎屬于他殺,兇手必然是個孔武有力,且有武術功底的人。
而在衆捕快之中,唯有趙羽最為符合。
可是,根據趙羽的供述,他卻并不具備作案條件。
現在,鎖沒有動,囚室也進不去,難道……尤大郎真的隻是自殺!?
“大人!”趙羽說道,“您是不是多慮了?這尤大郎死了不是正好嘛?這樣一來,他就不會亂說話了!
“您不知道,這家夥嘴臭得很,剛押進來的時候,嘴裡一直在說着您和春娘的壞話。
“正因為這樣,我才把他放到内牢,反正這裡沒人,讓他喊個夠!”
“哦?是嗎?”
徐尊心裡一沉,瞬間想到一個問題,既然這尤大郎還想污蔑自己,那為什麼甘心獄中自盡呢?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若是早已決心自殺,那為什麼不當着獄卒的面自殺,非要趁無人的時候才去碰壁呢?
奇怪!
實在是太奇怪了!
從和春娘幽會開始,到春娘之死,再到遭人陷害,以及尤大郎莫名其妙的獄中自盡,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