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2章 定遠局勢,大戰漸起
徐章的甜棗把長梧激動的一晚上沒睡着覺,腦子裡頭竟是日後自己建功立業,平步青雲,光宗耀祖,然後名傳天下的場景。
甚至晚上做夢,長梧也沒消停,夢到了自己大發神威,宛若戰神降世,帶領麾下輕騎,如鋒矢一般直插叛軍中軍大營,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然後手起刀落······
又數日,定遠城方向的叛軍始終龜縮不出,徐章索性便讓長梧帶領麾下輕騎,四處奔襲,但凡是看到運送糧草的賊軍隊伍,便不斷襲擾,能搶就搶,不能搶就燒。
總之就是不讓叛軍把秋收剛下的新糧運走。
徐章也顧不上什麼人權不人權的了,強制性的把沿途遇到的百姓押解離開濠州境内,交由清流知縣韋浚統一安置。
徐章也不主動去攻定遠,就這麼在定遠四周不斷襲擾,将大軍開過池河,大肆清繳定遠四周零散的叛軍。
可偌大一個定遠縣城,卻好似瞧不見似的,就是不去攻打。
定遠城裡的叛軍也詭異的很,任憑徐章在附近掃蕩,就是不肯出城。
時間逐漸來到十月,定遠縣城東邊和南邊的百姓已經被徐章押走了大半。
定遠縣城之内,縣衙之中。
“軍師,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如今咱們軍中不少新兵的家人都被狗官軍給帶走了,短期咱們還能壓得住,若是長此以往,隻怕定遠縣城就要不攻自破了。”
坐在左首,手持鵝毛扇的中年文士便是漢子口中的軍師,也是徐章的老對手曾廣文。
“哎!”中年文士歎了口氣,目光幽幽:“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數年未見,他還是這般洞徹人心,做事不擇手段。”
“教主雖然雄才偉略,可咱們起事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縱使民心向着咱們這邊,可在親情的羁絆之下,咱們手底下那些剛剛收攏而來的兵士,隻怕是要生出異心了!”
坐在上首的漢子是天聖教教主的兒子,如今天聖教主登基稱帝,立國天聖,自号昭德皇帝,這位少教主自然順理成章的被冊封為天聖國太子。
天聖教起事之後,攻占州府,殺官祭旗,明目張膽的造起朝廷的反來,一開始老百姓們對天聖教畏之如虎,生怕受了他們的牽連。
可當天聖教大肆宣揚教義,以種種神秘手段籠絡信衆,雖見效極快,可在一定程度之上這些新籠絡而來的信衆教徒,自然不如教中老人那般信仰堅定,忠心耿耿。
“陛下來信,月前朝廷大軍已至光州境内,與我軍鏖戰十餘場,我軍連戰連敗,現如今已經退守壽州,陛下剛剛領兵攻下舒州,便馬不停蹄的點了教中精銳兩千,新兵兩萬,北上壽州抵禦官軍攻勢!”
“北邊尚有一支朝廷精銳輕騎不斷襲擾,屢次截斷我軍糧道,定遠和濠州皆是壽州屏障,若是為官軍所占,屆時官軍長驅直入,畢竟壽州,陛下便要腹背受敵了!”
天聖太子歎了口氣:“定遠絕不能失,可若是繼續這麼仍由官軍肆虐下去,不說别的,就是城中的糧草,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定遠城小,如今城中光是大軍便有八千,人吃馬嚼的,每日消耗的糧草确實不少!”曾廣文深以為然的說:“再加上城中近萬百姓,若是長此以往,以城中現在的存糧,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
“如今朝廷大軍壓境,左近的各周縣衙門定然也封鎖了所有進入咱們所占州縣的要道,嚴禁所有的商賈販賣任何貨物進來!”
說着曾廣文便也唉聲一歎,如今的局勢不容樂觀呀!
天聖太子面色一變,面色有些凝重的問:“若是朝廷當真如此确實有些麻煩!”
随即卻又釋然笑道:“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那些追逐利益的商賈,隻要咱們給足了銀錢,莫說是糧食了,就算是強弓戰馬,他們也會屁颠屁颠的給咱們送過來。”
“還有那些三山五嶽的綠林兄弟,有的是能人異士,朝廷便是大力封鎖,也鎖不住他們!”
自古綠林之中,便不缺豪傑之士。
曾廣文目光微凝,有些擔憂的道:“太子殿下說的有理,不過微臣擔心朝廷怕是也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若是他們用江湖人來對付江湖人,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
“昔日淮南之時,徐章便大力啟用江湖人士,更是和漕幫關系匪淺!”
說着曾廣文忽然面色微變,“這一次微臣在彭澤水寨險些罔難,微臣懷疑就是徐章在幕後操縱。”
“咱們在東京的分舵,自從上次将漕幫貨船的消息送回來之後,就徹底銷聲匿迹了,微臣懷疑,他們已經落入了朝廷之手,怕是早就兇多吉少了。”
天聖太子的臉色也不禁難看起來。
若是當真如此的話,那定遠城如今就危險了,定遠之後便是壽州,此時天聖教主,那位昭德皇帝,正領着大軍和顧二林季榮放對,若是定遠被破,将徐章這頭餓狼放了過去。
那時才是真正的危險。
先前他們為了穩妥起見,一直避而不出,死守在定遠縣城裡頭,就是不給官軍機會。
可現在要是還照這麼下去的話,隻怕不用等到徐章帶兵來攻打,定遠縣城裡頭自己就先亂了起來。
“若是官軍再捉人在城中四處散播謠言,動搖軍心的話,屆時隻怕後果要遠比我們所能想到的還要”
“三日前鐘離縣的邱護法着人送來求援書信,說是一股數千人的官兵正在猛攻鐘離縣城,原先那夥在壽州附近肆虐的官軍騎兵,如今也到了濠州城附近。”
“邱護法着人去濠州城求援,可援兵才走到半道上,就被官軍襲擊了四五次,折損過半,隻能跑回濠州城!”
坐在首位之上的天聖太子面色一變,有些焦急的問:“軍師可有破局良策?”
“為今之計,唯有領兵出城,速戰速戰!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支官軍,然後在揮軍北上,先破鐘離危局,再想辦法對付那支騎兵,方能解如今之圍!”
曾廣文皺着眉頭,搖着手中鵝毛扇,冷靜的分析當下局勢。
可随即曾廣文的話音卻又一轉,有些無奈的道:“可若是如此的話,隻怕是正中官軍下懷!”
這話剛一出口,曾廣文的腦海之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熟悉的人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