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章 奇怪
未時末刻,徐章便下了衙,優哉遊哉的從殿前司駐地裡頭騎着馬兒出來。
其實在殿前司之内,徐章也沒什麼事情,皇城的防務有榮喜布置,将士的訓練有楊忠武看着,徐章隻要偶爾視察一下軍營,整肅一下軍紀也就行了,不需要在做什麼。
當然了,這隻是明面上的差事,真正的整肅軍紀,自幼榮喜和楊忠武一力操持。
徐章隻要負責偶爾去露個臉,多領一份俸祿就好了。
剛從殿前司出來沒多久,一輛馬車忽然駛到徐章身邊,放慢了速度,車窗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了一個腦袋。
“謹言這是剛下衙?”馬車裡的人問,“準備直接回家還是去何處赴約?”
徐章側身拱手:“家母帶着弟妹正在表舅家做客,白日裡已經叫人傳信,叫在下下了衙一道過去用飯!順便接家母和弟妹回家!”
“那真是不巧!”馬車裡的人不是别人,真是王安,王奉之,“原本還想邀謹言一道去吃酒的,既然謹言有事,那便隻能改日再約了!”
瞧着王安的神情,徐章道:“左右都在東京,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也無須急在這一時片刻。”
王安又問:“不知謹言那日得空?愚兄在樊樓設宴,請謹言吃酒!”
“樊樓?”徐章頓時來了興緻:“奉之這是改了性子?竟舍得在樊樓設宴?”
王安略有些尴尬的笑着說道:“謹言說的哪裡話!”
平日裡徐章和許貞王安他們宴飲聚會,要麼是些那些消費較低的館子,環境倒也算清幽,但絕對無法和樊樓相比,要麼就是在各自的家中,幾人聚在一塊兒小酌。
别看王安出身齊魯大族,骨子裡卻是個摳搜的,喜歡精打細算,和顧二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子。
徐章笑了笑,也不去反駁。
“盛情難卻,既然奉之如此熱情相邀,若是再不答應,豈非就顯得在下不識擡舉了!”
王安頓時一喜,臉上露出笑容:“那就這般說定了,明日傍晚,愚兄在樊樓恭候謹言大駕!”
“奉之兄放心,明日定如約而至。”徐章道。
王安隔着窗戶沖着徐章微微拱手:“既如此,那愚兄便先行一步,告辭!”
“告辭!”
王安的馬車加快了速度,走過十餘步,便拐入左側一條大街。
騎馬跟在徐章身後的王破敵湊了上來:“公子,王公子這是轉性了?竟舍得在樊樓設宴?”
徐章看着王安乘坐的馬車自街角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内,這才不慌不忙的說:“瞧奉之今日這模樣,想必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兒。”
王破敵恍然道:“難怪今日王公子這般大方!”
忽的又補上一句:“太常寺可不在這邊,王公子怕不是特意繞過來找公子的吧?”
徐章笑道:“特不特意,又有何區别?”
王破敵一愣,旋即臉上露出釋然之色。
“是啊,不論王公子是否特意過來,公子都不會置之不理。”
“走吧!去盛家!”徐章輕輕一夾馬腹,驅馬向前!王破敵緊随其後。
兩盞茶不到的功夫,便到了積英巷。
在巷口正好碰上了下衙回家的盛紘,被盛紘熱情的拉了進去。
壽安堂裡頭,老太太和洪氏坐在軟榻旁,軟塌周邊圍了一小圈欄杆,不過兩尺左右高,軟塌裡頭小樓哥兒正在一個人爬來爬去,軟榻上還放了不少玩具。
老太太和洪氏坐在榻旁,一邊說話一邊時不時的逗弄一下在軟榻上爬來爬去的樓哥兒。
王氏和華蘭就坐在老太太身側,時不時便說上幾句,臉上也滿是笑容。
明蘭和如蘭幾個還有墨蘭、明月幾個小姑娘則帶着榕哥兒和台哥兒在院子裡玩耍。
下午是莊學究針對科舉應試的加強班,姑娘們自然不用學,而榕哥兒和台哥兒的年紀還小,連字都沒能認全,現在就學這些,純粹是浪費時間。
如今學塾裡頭的學生,便隻有長柏、顧二、長楓和那位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齊衡。
未多時,徐章和盛紘便到了壽安堂。
才到院子裡,就看到了幾個姑娘領着兩個小蘿蔔頭正在嬉戲打鬧。
“爹爹!”
“章表哥!”
“表舅!”
“哥哥!”
見到徐章和盛紘,還在嬉戲的少女小孩立馬都湊了過來,一個比一個乖巧的和兩人打起招呼來。
盛紘微笑着和她們說着話,問起了今日在課上莊學究講了什麼,又略略出了幾道題,考校了一番。
打過招呼,徐章和盛紘便進了正堂,幾個姑娘也帶着兩個小子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