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城内,一輛馬車緩緩行駛,最終停在了一座府邸前。
馬車旁的夥計立即上前敲了敲門,略微等待了一會兒之後,一人探頭出來,夥計立即拱手拜道:“吾家主人特來拜訪老友,還請通傳一聲。
”
門房朝外頭看了看,道:“你家主人是?
”
“劉基劉伯溫。
”
“還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禀我家主人。
”門房亦是不敢怠慢絲毫,劉伯溫的大名如今在這應天城内還是有些名堂的。
前些時候,和陳友諒大戰之前,據說這劉伯溫當堂表态說凡是打算投降的和求和的,都應該斬首示衆。
當真是一個十足的殺胚,沒有半分讀書人的風範。
片刻之後,門房将大門打開,謙恭的來到了劉基馬車旁,道:“還望先生恕罪,我家主人身體不适,不能親自前來迎接,還請不要見怪。
”
劉基走下了馬車,并未多說什麼,徑直往裡走去。
走了一會兒之後,劉基被帶到了一處卧房之中,剛一進去,就看見宋濂趴在那兒直哼哼。
劉基見着這一幕,也是嘴角有些抽搐,看這樣子,好慘。
“潛溪兄,你怎麼搞成了這幅樣子?
”劉基見狀,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和心疼。
他和宋濂素來是好友,同在浙東,說起來也有着一份同鄉之誼。
宋濂聽到這話,也是費力的朝劉基看了一眼,“原來是伯溫呐,快坐……”
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一陣“噗噗”的聲音,緊接着宋濂有氣無力的喊道:“快扶我起來。
”
當即,兩三人攙着宋濂坐在了馬桶上面。
劉基心中也是有些無奈,未曾想到,自己這老友居然到了如此地步,真是慘不忍睹。
這一天拉下來,估摸着膽汁都快拉出來了,這腿肚子,看樣子,都已經有些抽筋了!
又費了許久功夫,宋濂才趴回了床上,劉基道:“潛溪兄,你這教個公子,怎麼就弄成了這樣?
”
“唉,别提了!
”宋濂也是有些心傷,這沒教成不說,還被暴打了一頓,被打了一頓也就算了,還被人下了瀉藥,竄了一天稀,真慘!
自己在這老友面前,都快沒臉了!
“那個……這是你遞上去的辭呈,大帥批下來了,讓我轉交給你。
”劉基也是無奈,本來他也不想在自己老友心上再紮上一刀,可是,這大帥交待下來的這件事也要辦完不是?
“什麼?
大帥準了?
”宋濂驚呆了!
本來他上辭呈,隻是以此想要大帥好好管教一番自己的子嗣,誰知道還真就準了!
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止如此,今日上午大帥召集衆人,商量着辦學府的事情……”
宋濂也是一愣,道:“學府不是辦好了麼?
就在這雞鳴山下?
”
“唉,這一次不一樣的。
”劉伯溫歎息一聲,繼續道:“大帥要求将所有的遺孤已經這些文臣武将的子嗣都送到這學府之中一同蒙學,除此以外,這教授的内容似乎也有了變化,據說是從全軍抽調才能出衆者擔任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