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忍耐
“死到臨頭的話,你以為我會相信?”袁恪心裡本就煩躁不已,聽他這麼說,不禁更加生氣起來,“你要是有這份好心,早幹什麼去了?”
“我承認,我是為了活命。”許攸忙不疊地解釋道,“但請四公子想想,甄宓繼續呆在邺城,隻有死路一條,誰能救她?能救她的隻有你了!”
袁恪手裡的刀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他把到收回鞘子裡,鐵青着臉色問道:“你能幫我什麼?”
許攸說道:“别的不敢說,我至少能幫你出城。等你出了城,你救你的美人,我過我的日子,咱們兩不相欠。”
“嗯,你送我出了城,然後再回到城裡來,封我的客棧,抓我的手下,好去向曹操邀功,是不是?”袁恪怒斥道,“我雖然重視甄宓,但也絕非自私自利之人,要我棄他們于不顧,辦不到!”
“那不妨……你們一起走如何?”許攸說道,“我知道公子重情重義,那麼隻要能救甄宓一命,就算自己沒法成為袁公的繼承人,也是值得的,對吧?”
不得不說,許攸在絕境裡想出的這招,确實暫時挽救了自己的性命。袁恪雖然不甘心放棄對袁家家主的争奪,但他一想到自己在邺城時與甄宓相處的瞬間,以及甄宓對自己的拳拳心意,他的内心就有了答案。
他調轉刀柄,朝着許攸的後頸砸了下去,許攸發出一聲悶哼,就倒在了地上。他從櫃子裡扯出一卷被子,把許攸裹在裡面,悄悄扛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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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先生,田先生!”雖然時間已經到了半夜,但心如火燎的袁恪還是急促地叩響了田豐的房門。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房裡響起了窸窣的動靜。田豐打開房門,見到袁恪一臉慌張,心裡一愣,急忙把他讓進了屋子裡。
袁恪幾乎是眼含着熱淚,講述了自己前往許攸府上的來龍去脈,最後,他顫聲問道:“田先生,是我袁恪無能,對不起你這段時間以來的心皿。但我實在不願意做個見利忘義的小人,請先生這就收拾行裝,與我一起走吧!”
說完這些話,他深深地向田豐行了一禮,以此來表達自己的無奈與愧疚。
但出乎袁恪的意料,田豐并沒有責怪他,甚至看不出一絲一毫生氣的樣子。田豐緩緩地走到他跟前,把他攙到座位上坐下,笑着安撫他道:“公子,你放心去吧,許都城裡交給我就好。”
“什……什麼?”袁恪心裡有想過也許田豐會體諒自己,但沒想到他竟然通情達理到這個程度,不禁格外感動,就連聲音也哽咽起來,“不行,田先生,這太危險了!我怎麼能——”
田豐擺擺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公子,身為謀士,自然要為主公謀劃全局。咱們這一趟來許都,很多事情都隻辦了一半,這是說不過去的。甄氏的性命固然重要,可劉備、關羽的命就不重要了麼?與曹操的戰事就不重要了麼?在這些事辦完以前,咱們是不能走的。”
他說的十分在理,讓袁恪一時無法反駁。袁恪又猶豫了半晌,艱難地開口說道:“那……這裡的事情,就拜托田先生了。我袁恪在此立誓,一定快去快回,絕不叫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