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付錢?”
“俺是要付的,隻不過今天沒帶錢。”胡車兒撓了撓光秃秃的腦袋說道。
劉弋仰頭看着他,總是覺得這巨漢跟紫薯精過于相像了,甚至于下巴的線條都有幾分類似。
“王粲,你過來。”
不明所以的“小豆芽”被劉弋叫了過來,劉弋目測了一下,王粲生的瘦小又病怏怏地,十八歲了跟他十四歲基本一邊高。
而王粲站在胡車兒身旁,看起來就跟成龍站在姚明身邊一樣,頭發隻能夠到肚臍眼,腰跟人家大腿差不多粗。
媽呀...這是劉弋第一次見到如此天賦異禀的壯漢,比徐晃都高大強壯一整圈。
“俺又不是不給錢,也沒動手打人。”胡車兒大約也是覺得自己理虧,低聲委屈地嘟囔着,“跟着董太師的時候,他們吃東西就沒付過錢,俺那時候都付的,怎地如今倒覺得俺不付錢了......”
劉弋忽然想起來,這胡車兒演義裡可是說能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裡”的猛人,除去水分打個三折,也是能背一百五十斤日行二百裡吧。
若是他策劃的事情沒成功,真是事有不濟,背着自己跑路保命總是可以的。
搖搖頭,劉弋将這個可笑的想法抛諸腦後,從始至終,他的生命安全其實都是很有保障的,隻是他所要的卻不隻是苟活而已。
“罪如何?”
徐晃略一躊躇,答道:“若按軍律,已然禁止為禍百姓,自然是當斬,隻不過如今...”
“锵~”
胡車兒早就被一圈甲士圍住,他手中無兵器,亦是不敢反抗。
胡車兒眼見着劉弋拔出了天子劍,急的口不擇言。
“陛下欲東歸,何故殺壯士?!”
多好的紫薯...阿不,多好的一條壯士啊。
不收入帳中,着實可惜。
“殺你胡車兒濟得了什麼事?”劉弋嗤笑不止,“你這二百斤肉,夠隊伍上萬人吃一頓的嗎?漢室衰頹,百姓困苦,論罪,要殺不是先殺我這個當天子的嗎?”
“陛下慎言!”
鐘繇的話劉弋根本就是置若罔聞,言語愈發肆無忌憚,旁邊的蔡文姬看得都呆了。
“天下喪亂至此,讓忠勇之士食不果腹,朕之過也。”
衆人噤聲,就連胡車兒這般悍勇之士,也是吓得大氣都不敢喘。
“砰!”
劉弋摘了發簪擲在地上,發簪咕噜噜地滾的滿是灰塵。
“下罪己诏,如今也沒這工夫,便是下了,也傳不出方圓十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朕的腦袋留着還有用,頭發便代替擔了這個罪吧。”
說罷,竟是解開發髻,揮劍将長發從腦後斬斷。
“陛下!”鐘繇急得直跺腳,“何至于此啊!”
斬斷了贅在腦袋上厚厚的頭發,劉弋頓時清爽了不少。
本就應該如此嘛,大夏天的留長頭發多遭罪。
蔡文姬看着田埂邊的半截長發若有所思,而胡車兒則是徑自落了淚,好大個漢子,哭的跟小娘子似的,天子割發代他受過,如何不令他感動。
“胡車兒,跟上朕,今日起給你一個羽林郎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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