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三言兩語,就将計劃徹底完善好了。
見解釋的清楚,不會讓羽林衛的弟兄們白白送命,徐晃也沒什麼好說的。
其實就算是天子下了必須有人送死的命令,還是會有人去的。
徐晃的意思本來就是,送死可以,别瞞着人家,說清楚了就行。
衆人爬上陡丘,将三百多袋石灰藏好,徐晃便去安排騎卒充當誘餌。
所有人也都在靠着濕漉漉的樹幹休息着,争取在伏擊戰之前恢複一些體力。
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可警戒哨放的很遠,又沒人來,劉弋便漸漸放松了起來。
他扭頭一看,果然那些有經驗的老兵都在伸直了腿腳打盹,甚至還有打呼噜的!
唯有那些流民壯丁,跟他之前一樣,緊張的不得了,肉眼可見的那種。
“我...我還想回老家成親呢。”
流民間的交談被劉弋竊聽到了,他不經意地問道:“小兄弟,你家哪裡的?”
這人也非是旁人,正是之前出聲說出砍人的是打着“伍”字旗的少年。
少年有些羞怯,反倒沒了剛才的勇氣,隻是低聲答道。
“回...回畢将軍的話,我是涼州天水郡冀縣人。”
劉弋滿頭黑線,“畢将軍”是個什麼稱呼?
哦,想起來了。
之前徐晃來了一句“陛...将軍”估計是他們誤會自己姓畢了。
“天水啊,好地方啊,你認不認識姜維?”
少年呆了呆,連連搖頭。
“我不認識,姜維是誰?在我們冀縣,姜是大姓,我也姓姜,要是有叫姜維的,我應該都認識...将軍說的這個姜維,可能不是冀縣的人吧。”
不對,記岔了,姜維比諸葛亮還小一輩,諸葛亮跟自己還有這個少年應該算是同輩。
那按理說,這時候姜維還沒出生呢。
“你叫啥?”
“姜冏。”
“哦哦,好名字。”
劉弋随意敷衍了一句,“囧”這個字倒是很搞笑。
當然,這個時代除了他以外,沒人覺得“囧”有什麼搞笑的。
“為何從涼州來此啊?涼州那邊過的怎麼樣?”
“馬騰和韓遂打的厲害,羌人也跟着起哄,實在過不下去了就翻過隴口來關中讨食吃。”
又攀談了一陣,少年和劉弋都漸漸放松了下來,最後在同伴的示意下,少年依依不舍地挪了個地方遠離了劉弋。
劉弋倒也沒阻止,他讓身邊的皇甫郦遞給少年姜冏一小塊饅頭,少年掰成小塊,分給同伴後吃的津津有味。
“老王。”
“啊?俺在呢。”
既然不能一直緊繃着神經,劉弋正好想起來一個剛遇到的問題。
他在樹下轉過身來,對着王越神秘兮兮地問道。
“咳咳,你有沒有那種...就是那種...強身健體的功法?”
“我這背了十多裡,就有點腰酸背痛了,你看你老人家,頭發花白都沒啥事。”
“我覺得我需要練一下,不僅僅是練你教的劍法、拔劍術之類的,你有沒有什麼練體或者養生的秘法?”
劉弋确實很羨慕王老頭,你看着白發蒼蒼的老翁,整天揮舞一柄雙手重劍毫不費力。
按理說,以厮殺為目的的練武應該是在某種程度上透支生命潛力的,跟以養生為目的的不一樣。
而且,俗話說老不以筋骨為能,但王老頭這不挺精神抖擻嘛!
反正劉弋不相信自己五六十歲了還能提劍砍人,敏捷如脫兔。
要知道,這個年頭平均壽命低的可怕,六十歲都算高壽了。
苟王司馬懿就是因為活得久才能篡魏...咦,等等,剛才那個中年書生好像叫司馬芝,河内郡的,不知道跟司馬懿有沒有關系。
應該不是親兄弟,司馬家作為士族的代表篡奪了曹魏政權,參考長安的士族,司馬懿的兄弟肯定不會混的這麼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