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黃山官邸,雲岫樓二樓小會議室。
陳實、何應佩、白崇悲、劉聲、張群、王寵惠等一衆黨政高級官員盡皆在座,高居主位的自然還是常校長。
隻不過常校長眉頭緊鎖,不怎麼開心。
現在這種時候,常校長當然是開心不起來。
在抗戰的前線,連續出現了整師、整軍甚至整個集團軍叛變投敵的重大事件,現在中國戰場上的僞軍數量甚至于已經超過日軍的數量。
而更讓常校長感到無比難堪的是,這些僞軍基本都是從國軍叛變投降過去的。
如果隻是僞軍,常校長還不在意,因為中國什麼都缺,就是人多,所以他根本不愁沒有兵源,常校長在意的還是鄞江的戰局。
截止今天,鄞江被日軍圍困已經了超過兩個月的時間!
這兩個月,王耀武第10集團軍幾乎每天都在與日軍死戰!
雖然從王耀武每天發來的電報中,感受不到迫在眉睫的危機。
但是遠在重慶的常校長和黨國的一幹軍政大員們,卻仍能想象出,此刻的鄞江已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危如累卵!
而其實,危如累卵的又何止鄞江?
整個中華民國都已經危如累卵了!
此刻,劉聲就在向常校長介紹緬甸的戰局:“截止昨日,中國遠征軍右翼的第23集團軍已經退守南榜、納朗一線,離臘戌已經隻有不到二十公裡!若不出意外,最遲明天,臘戌就會失守,然後滇緬公路就會被日軍徹底切斷……”
“行了行了,為章你不用再說了。”常校長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劉聲。
劉聲便不再多說,默默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其實也不想讨人嫌的,隻是身為作戰廳長,這個是他的職責。
常校長又把目光轉向外交部長王寵惠,問道:“亮疇,美國政府還是沒有回複嗎?”
“卑職已經催促多次,但是遺憾的是,美國政府沒有任何回複。”王宏惠攤了攤手,又接着說道,“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意思。”
常校長的眉頭越發蹙緊,又接着問道:“跟梓文聯系過了嗎?”
“已經跟宋部長聯絡過。”王寵惠說道,“他找了幾個參議員,也聽了他們的解釋,但還是搞不懂。”
“娘希匹!”
常校長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美國佬這是準備見死不救嗎?
駱峰航線是你們先提出來的,現在又不認了?
就在這時候,侍二組組長唐縱急匆匆走進來,将一紙電報遞給張治中。
張治中一眼掃過電報,起初時并沒怎麼在意,但是過了兩秒鐘之後,他的目光便又重新落在這紙電報上,然後連雙手都開始微顫了起來。
就好像,這輕輕的一紙電報竟猶如千鈞之重!
最先察覺到張治中異樣的,還是旁邊的陳實。
“文白。”陳實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鄞江的電報?”
“什麼,鄞江的電報?”包括常校長在内,在場所有大員的目光便齊刷刷的落在張治中的身上,常校長的臉色更是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常校長還道鄞江已經失守,尼古拉常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