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草驚風,将軍夜引弓。-------唐盧綸《塞下曲》
上回說到上将邢道榮,帶着護衛隊趁夜大肆搜捕,把個潇湘幫總部折騰的雞飛狗跳,但幫主楊懷早已安安穩穩坐船逃離了泉陵縣城。小船悠悠蕩蕩,一路沿湘水向北,路過後山洞渡口,悄悄靠了岸,等候馬元義和聖女張甯。楊懷在潇湘幫位高權重,這次落得隻帶了兩個手下出逃,對黃巾軍本沒什麼好印象,但湘水貨運經過許多黃巾控制的地盤,需要向黃巾軍借道,所以這次被張甯利用來對付陳龍。楊懷也是黃衣服沾了一身屎,這勾結黃巾軍的罪名是洗涮不掉了。
沉沉黑夜裡,渡口周邊悄無一人,偶爾遠處兩聲犬吠響起,楊懷等的有些不耐煩,抽出随身的短刀,就在渡口邊岸上耍耍身段。隻見短刀霍霍,寒光閃閃,果然有着一身好武藝。一套刀法還沒使盡,旁邊隐隐傳來喝彩之聲,楊懷倏地立定,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從岸邊的疏林中露出身形,不由低聲喝道:“來人可是聖女和馬隊長?還請上船。”
來人正是逃出零陵城的張甯和馬元義,他們由劉敏把守的北門悄悄出城,在此地等候楊懷多時了。張甯性格謹慎,待看清楊懷隻帶了兩個船夫,才肯露面。張甯清亮的嗓音緩緩響起:“您就是楊幫主吧,久仰大名。我就是張甯。”
楊懷見黑影身材高挑玲珑,趕緊躬身失禮:“楊懷拜見聖女大人,今日李樂失手被擒,也是我有所失察,還請聖女見諒。”說畢将兩人引上船。船艙内燈火明亮,楊懷擡眼偷瞧聖女,重重面紗之下,果然是絕色無雙。張甯感到了楊懷的目光,心下微惱,挑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命馬元義開船。楊懷早低聲命令手下開船,船身微微一晃,已經啟航。
張甯随口問了楊懷一些關于零陵城内的兵力布置之類的話題,那楊懷一雙賊眼溜溜,隻在聖女兇口逡巡。張甯見楊懷色膽包天,心下恚怒,又不好發作,示意楊懷自己要休息一下,楊懷諾諾而出,馬元義跟出來守在艙門口。楊懷到了艙外,隻見黑夜中,兩岸重重山影,隻有猿啼虎吼之聲,心下早對這美麗的聖女,開始了無限的意淫。
城内,邢道榮收兵歸隊,将抓來的幾個小魚小蝦扔進郡府大牢,直接到劉度的府外複命。劉度今天倒是還沒休息,正舒服的躺坐在書房的搖椅上,一個丫鬟給捶着腿,有一句沒一句和旁邊站着的一個青年文士聊着天。聽到邢道榮回來了,叫來書房複命。
邢道榮匆匆走到書房,先向劉度躬身失禮,然後客氣的朝那青年文士一拱手,道:“原來是子初先生來了,一向安好。”青年文士從容不迫的微笑回禮,甚有名士之風。
這風度翩翩的青年學士,頭戴方巾,五官清秀,目光端正,氣度不凡,正是大名鼎鼎的大儒劉巴劉子初。劉巴的父親劉祥曾是江夏太守,官拜蕩寇将軍,荊州牧劉表曾多次請劉巴出仕荊州,但劉巴都不應就,清高之名至此傳開。劉度與劉巴同宗,經常請劉巴到府裡做客,虛心請教些治國理政的道理,對外也好表現出愛才之名,正是一舉兩得。今日恰巧與來府複命的邢道榮遇見。
劉巴與邢道榮沒什麼交情,也不屑與武夫為伍,見劉度和邢道榮有事商談,拱手行禮準備告辭。劉度揮手攔住,對劉巴道:“子初是自己人,邢江軍但講無妨。”劉巴無奈立定。
邢道榮拱拱手道:“主公,自劉先與黃巾勾結一案起始,我已連續搗毀黃巾聯絡點安陵客棧和潇湘幫總部,抓獲了一批細作,現都收押在郡府大牢。隻是那黃巾細作陳龍和潇湘幫主楊懷,不知如何提前預知消息,都隐匿行蹤逃走。現在,我已經下達了海捕文書,隻要這兩人還在城内,明日必然可以生擒。”
劉度不滿的哼哼兩聲,對自己手下的各自為政,分崩離析,拉幫結派,他早有所耳聞,不過一直也沒什麼好辦法,隻得随他去吧,隻要不颠覆自己的政權,手下互相鬥一鬥也不是壞事。随口問道:“這兩個人走脫,可曾查出是誰透露的消息?”
邢道榮心想扣屎盆子的機會來啦,不動聲色的道:“這個還沒查出來,不過我的衛戍部隊介入之前,黃蓋已經領着人抓了安陵客棧的老闆李樂,并搗毀了安陵客棧,鬧得沸反盈天,也許潇湘幫的耳目有所察覺,通知了楊懷出逃,也未可知。至于那個陳龍。。。。。。”邢道榮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着劉度。
劉度不耐煩的說:“有話就說。”邢道榮忙低頭道:“抓捕陳龍的行動,是您讓公子劉賢帶人到黃蓋府上抓捕的,至于為什麼沒抓到,屬下着實不知。隻聽說那陳龍出逃甚急,連家眷也沒來得及帶上,現還在黃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