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沉迷在那些可愛的女孩們的優美舞姿當中之時,李一俠這個不識時務的家夥再一次闖了進來。
“無過兄,又有什麼大事嗎?
”我懶洋洋的問道,這家夥的表字還真是别扭。
“有個叫孫守榮的老人想見子明公。
”李一俠眼神裡盡是笑意。
“孫守榮?
”我苦苦思索着這個人名,突然靈光一閃,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玻璃,我的玻璃!
”我想起這個人是我委托看管玻璃研制的頭頭,“快請他進來。
”
不多久,石福引着一個怯生生的老人走進客廳,他似乎是躲在牆角裡,很恭敬的長揖,叫了聲:“給老爺請安。
”
我讓石福給他看了坐,讓婢女上茶。
那老人慌得不敢坐,我強要他坐了,他才又小心翼翼的坐了椅子的一角,那婢女給他上茶時,我看他都有點受寵若驚得全身微顫。
李一俠有點驚異的看着這一切,任他有多出色,也看不出我心裡的一聲歎息。
這些善良的人們,想想這些,我的豪情又充溢兇間,我一定要讓這些善良的老人有尊嚴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長者找我,可是有事賜教?
”我待他喝了一口茶,才溫和的問道。
孫守榮連忙站了起來,回道:“回老爺話,老爺說的玻璃,我們燒出來了。
因為老爺之前說過,隻要玻璃燒出來,不管什麼時間,都要立即回禀老爺,故此小的不敢怠慢。
”
我強抑着興奮之情,輕聲說道:“你坐下慢慢說。
那玻璃在哪裡?
”
“是,”雖然答着,他卻并不坐下,隻接着說:“我讓人擡了過來,就在外面。
”
我連忙轉身叫石福,石福早已答應着,讓人把玻璃擡了進來。
我一看,卻是一塊平的玻璃毛坯,還有加工的餘地。
饒是如此,我那些婢女們眼裡卻已盡是驚異之色了,隻李一俠顯然之前知道,這時候卻很平靜。
我細細的看着這面玻璃,想着這些年投進去的金錢,又想着發明創造的艱難,真是百感交集。
隻要這毛坯能造出來,用不多久,真正的玻璃制品也就可以出來了,我的錢會越來越多,要怎麼樣使用,當更加慎重,我在心裡暗暗提醒着自己。
當下我讓人打賞了孫守榮,又告訴他,以後他在我莊園之外蓋一間房子,我給他養老。
他的家人賞十畝良田,若不想種田也由他。
并外我又叫石福記着,我要給我家裡的家丁長工,各個坊裡的工人的子女辦義學,我出錢請先生,給孩子們管中飯,讓他們的子女全部來讀書。
那老人感動得老淚都出來了,就是我家裡的奴婢家丁們,也很高興。
我又叫孫守榮回去告訴他的夥計們,我明天會去看玻璃制造的過程,每個人都有打賞。
當下有幾個家丁很主動的送着孫守榮回去。
我叫人做了幾樣小菜,熱了一壺老酒,和李一俠小酌。
李一俠顯然不明白這玻璃為何讓我這麼看重,屁股沒坐穩就開始發問了:“子明公,這玻璃又有何事值得如此看重?
”
“無過兄有所不知,這玻璃成本低廉,售價卻高,更有諸般妙用,若制成成品,利潤可觀,弟有意在全國辦義學,讓天下貧寒子弟,皆可免費讀書識字,奈何力有不逮。
若有這玻璃的利潤,雖然不至于可以全國辦義學,但建千所義學,毫無困難。
”我微笑答道。
李一俠根本沒有想到我有這樣的打算,他有點激動的說道:“若真能如此,實乃上古以來未有之善政也。
”這個時候,他甚至連佩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卻多想一層,說道:“辦義學雖是善事,私人行之,卻多有不妥之處。
故此事仍需以朝廷名義行之,我隻出錢,讓陛下以内府名義興辦,則可免遭非議。
君慎勿與外人言。
”
李一俠想想果然不錯,便道:“學生知道。
”
稍停了一會,他又說:“學生回去拟個條陳,以免日後倉促。
”
我笑道:“不忙,玻璃制品還沒出來,無過兄也太急了。
”
轉了話題,又問他:“子譽兄可有信來?
”
李一俠笑道:“方才子明公說學生急,現在學生又看子明公急了。
子譽兄方往蜀地,一切妥當,也當在明年開春了……”
兩人相視大笑。
第二天帶了李一俠和石福去看玻璃制造,卻見那爐的構造有點象我煉鐵的高爐了,我隻囑咐着孫守榮把這個工藝流程詳細記下來,我又幾個出力最多的工人一起,交待了一些吹玻璃的構想,讓他們想法做成各種東西。
他們顯見也有不少經驗,一一答應着。
這些人都知道我是有宰相銜的人,見我如此平易,都很感動,賞賜又很豐厚,一個個更是高興得過年似的。
他們不知道我心裡還不好意思呢,這麼好的發明,就給他們這麼點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