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風帶着人上了畫舫,寒風并未因為即将到來的美景美人而被心中期待驅散,反而讓甄風如履薄冰。
花間樓是宋國的據點,那麼徐豔華也脫不了幹系。從前期幾次徐豔華露面來看,每次都會挑起不同派系人群的鬥争。最近一次甚至讓京派和邊軍的軍二代大打出手,讓朝廷軍隊管理動蕩不安,徐豔華的幾個媚眼堪比千軍萬馬了。
就算是上次自己見了徐豔華,也是跟鄭王李從善和永嘉長公主驸馬都尉孫紫杆上了,結果沒多久登陸就成了“半月侯”,孫紫到現在還被收押。
這次突然邀請甄風,與樞密院爆炸案或許脫不了幹系,甚至與自己和清涼寺小長老暗中較量也有關。
正當他走着走着,到了畫舫最頂層,他剛跨進樓門,登陸和馬丁卻被攔下來了。
“這是幹甚麼?”
“甄公子,我家小娘子給的請柬隻邀請了您,所以其他人不得入内。”
“他們都是我帶來的随從,難不成要讓他們在外面喝西北風?哪有這樣待客之道?”
“公子息怒,小娘子已經在樓下安排好了随從休息室,美酒美食俱全,必定賓至如歸。”
對方連後路都要切斷,馬丁急道:“這位大哥,哪有公子出門沒有随從随身護衛的?麻煩通融通融。”
“請公子恕罪,我們也是聽命行事。還請公子勿要為難。”
這時,後面傳來一陣冷笑聲,尖銳的聲音響起:“豔華小娘子天姿國色、閉月羞花,豈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如今這世道居然連狗都想進去一見,真是沒眼力界。”
伴随着話音,皇甫高鳴在一位中年女子帶領下上了畫舫頂層,跟在他後面的還有朱有才、張非。
朱有才緊接着道:“剛才也不知是誰,竟然瞧不起我們,豈不是太打臉了?我們進來赴宴,何須甚麼勞什子請柬……哈哈哈……啊……”
朱有才得意的笑聲還沒停下,突然人就懸空了。除了他,懸空的還有皇甫高鳴。此刻他們兩人被同一個人,一手拽着一個領子,如同拎小雞一般。
“誰是狗?”低沉的聲音仿佛卧虎低吼:“有種再說一次。”
朱有才剛要說,可是看到對方眼神充滿殺氣,頓時憋了回去。皇甫高鳴顫巍巍地瞧着這人,舌頭仿佛打了結,牙齒開始打戰:“你,你是,你是登,登将軍……”
皇甫高鳴畢竟是大将軍之子,見多識廣些,認出了登陸。其他人一聽也知道面前此人是登陸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登陸的官職爵位被撸了,可是對方的武藝可不是吃素的,可以在國主身邊貼身護衛,在軍營裡都是首屈一指的,并非一些因為家蔭進入軍營作威作福軍官可比。難怪皇甫高鳴吓得哆嗦。
朱有才心中也是大驚,可是仍然提起一口氣質問:“你,你現在已經是平民百姓了,我們都是将門之後,你敢對我們無,無禮?”
明明是威脅的話,可是到了朱有才的嘴裡成了軟綿綿的哀求。
登陸沒有回應,隻是手上再次使勁,邁出步伐。皇甫高鳴和朱有才兩人直接離地更遠,不一會兒兩人身子直接懸在船外,隻要登陸一松手,他們就得去秦淮河裡喂王八,如今的天氣都可以要了他們的小命。
“啊……啊……登将軍,登大爺,我,我錯了,我錯了,饒命啊……”公鴨一般的叫聲刺透了夜空,剛才還想硬剛的朱有才,搬出家族隻是激怒了登陸,現在自己心态直接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