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作為當時世界最強盛律法最嚴明的國家,他們每一個規章每一個制度都是曆經時代的檢驗。尤其是關于城市的治安、防火、防盜等方面更是如此,說不上是最高明最合理,但絕對是最适合這個時代的。
尤其是長安、洛陽這樣的大都會,他們對于治安方面的管理,更是面面俱到。
就拿長安來說,長安城城郭被橫豎三十八條街道分割成一百多個坊區,每個居住區都由坊牆和坊門圍起來。夜幕降臨,所有城門和坊門都會在同一時間一起關閉,形成一個個獨立的空間。負責坊區治安的是位于街角武侯鋪裡的武侯,就跟後世的片警一樣,負責一塊區域的治安、防火、防盜、巡邏等事情。若是沒有一定的實力,想要在深更半夜幹什麼事情,武侯便是你最大的障礙。
薊城的治安管理方式大緻與長安的管理方式大同小異,都是以内松外緊的管制方式,對于鄰裡鄰居的自己人,他們用放任自由,一但出現生面孔各種武侯、坊丁都會瞧賊似地盯着你,防止犯事惹事。而薊城作為遠在東北幽州作為軍事重地,是距離北方突厥、契丹、奚族最近的軍事要塞。薊城一失,便如同開了北地門戶,易州、滄州甚至冀州都将會陷入異族鐵騎之下,各中關鍵不言而喻。所以薊城城中除了街坊式管制,城中還有緊急預備的軍隊,他們一方面處于随時随地的備戰狀态,一方面負責城中治安。手段更為激烈,若有煽動民心或者是制造混亂的,他們有權利以非常手段拿下甚至擊殺。
在這種的管制制度下,公孫幽、公孫曦想默默的躲藏起來,不為人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她們找了一個沒有人去調查,不會有人注意的地方。
而裴旻恰恰知道這個地方是哪……李五義的府邸!
李五義是新羅細作給薛讷以契丹、奚族細作的名義擒拿,他的府邸也被查封,有官兵特别看護,禁止任何人入内。若能混入其中,那些官兵俨然便是天然的護衛。
裴旻不知道公孫幽、公孫曦到底在不在那裡,可設身處地那麼一想,他覺得換做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李五義的府邸是最好的選擇。
悄悄的來到南街,裴旻的六識遠勝常人,敏銳的避開了頻繁夜巡的坊丁以及偶爾路過的兵卒,來到了李五義的府邸,見前門後門都有兩個兵士站崗,想要避開他們的耳目,悄無聲息地潛入院子裡,唯有從屋舍的中間越入才行。隻是中間高牆聳立,手上無工具不易攀爬。但見隔壁院牆矮小,嘴角微微翹起,借助隔壁院牆,躍進了李府府邸。
府邸靜寂無聲,借着朦胧的月光,裴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景色優美的庭院,亭台樓閣有點江南水鄉的風采。顧不得欣賞院内的景色,他輕手輕腳的走上了回廊,順着回廊向府内走去。
剛穿過一個回廊,一道淩厲的劍鋒至上而下,猛的刺來,劍若電閃。
裴旻反應不可謂不快,拔劍以來不及,直接以劍鞘禦敵,向上格擋之餘,身子平移後側,一擋一推,一氣呵成。
“是我,裴旻!”裴旻還未看清楚來人,已經出聲警示:先前那一格擋,劍鞘與劍鋒的碰撞,幾乎沒有發出多少聲響,明顯是與木頭撞擊在了一起,在薊城用木劍的劍客又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