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見到範子瑜也有些意外,昨天還是前天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範永鬥離開的消息。
範家這條線一直都是徐長青很謹慎、也很看重的布置,徐長青也有點沒想到,範永鬥居然把這個他明顯有點器重的子侄留下來。
不過回想起剛才美妙的觸感,徐長青隐隐已經捕捉到了範永鬥的意思……
笑道:“範公子沒跟你伯父回去嗎?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
“嗳?”
範子瑜今天清點了一天的貨物,早就頭昏腦漲,好不容易忙完了,剛在前廳叫了幾個小菜,還沒來得及回去洗個澡、休息下吃飯,居然在這裡碰到了徐長青。
之前有範永鬥陪着的時候,見到徐長青範子瑜還覺得沒什麼,可此時,真當她單獨面對徐長青了,她這才感覺到徐長青的不同尋常之處。
此時,徐長青臉上雖是挂着溫潤的笑意,可那漆黑的眸子,幾如要穿透她的身心。
尤其是徐長青那種不動如山,并未怎麼刻意外放、卻又時而能讓人感受的到的龐大氣勢,讓的範子瑜幾乎不能呼吸。
片刻,她這才回神,尴尬的道:“回,回伯爺的話,學生,學生剛剛從貨場回來,最近這段時間,伯父讓學生留下來照看範家在海城的生意……”
範子瑜垂着頭,強撐着故作規整。
徐長青本來一直沒怎麼在意這個看着柔柔弱弱的小書生,不過想起剛才美妙的觸感,徐長青的目光不經意間便變換了維度……
這才發現,這小西貝貨,真有點會藏的……
若不是這個點了,她放松了,恐怕一時半會還真發現不了這個秘密……
須知,哪怕後世的營養環境,這東西都是要靠天分的,更況乎是此時?
“呵呵,那感情好,以後範兄常駐海城,咱們也算是同僚了嘛。對了,範兄,你到現在才忙完,還沒吃晚飯吧?正巧徐某今晚也有點事兒耽擱了,咱們一起喝一杯如何?”
“……”
範子瑜登時一陣沉默。
心道徐長青這厮平日裡看着也挺精明的,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不知道姑奶奶要急着回去洗澡換衣服嗎?
可世界就是這樣。
或許你渴望卻又遙不可及的女神,在别人眼中,隻不過是玩物……
所有的高傲,都是需要實力來支撐的。
以範子瑜的身份,哪怕在海城也可以拒絕很多人,但眼前,她面對的卻是徐長青,這個彈指間、就能把他們範家随意捏的是扁是圓的龐然大物……
哪怕心中極度的不情願,範子瑜也隻能強忍着道:“伯爺厚愛,真,真是學生的榮幸……”
“呵呵,範兄,請。”
“伯爺,您請……”
範子瑜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雖說氣質、規矩之類都還不錯,可城府跟範永鬥那老狐狸顯然還差着十萬八千倍。
看着她明明不情願、卻隻能強撐着的小模樣,徐長青的心裡也止不住來了興緻。
同時也更佩服範永鬥這老狐狸的老謀深算了。
明明是把肥肉送上門來,卻是沒有半分的刻意……
這也就是在此時有着諸多限制,否則換做後世,這老東西的成就,恐怕隻會更高數倍。
那位‘超人’,恐怕也就是這個水準線了。
來到前廳,叫了個清幽的雅間,範子瑜傻乎乎就要去點菜,徐長青卻笑着制止了她,直接叫了個好吃又簡單速度的羊肉鍋。
很快,随着熱氣騰騰的美食端上來,兩人也開始推杯換盞。
範子瑜明顯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整個人已經有點懵了,舌頭都開始有些大,卻隻能強撐着。
這主要是徐長青也偷偷使了壞,酒是最高度數的海城老窖,跟‘燒刀子’也差不多了。
不過看到範子瑜有點剛不住了,徐長青也沒再逼她,而是笑着跟她天南海北的侃起來。
此時,之所以怼着範子瑜,一方面,是這西貝貨的身材,着實讓徐長青都有點震驚的,而更核心的原因,還是徐長青要加強對範家的了解。
此時這種局面,清軍雖是被模範軍擊潰,但模範軍三兩年,甚至三五年内,很難有真正對清軍主動的機會,更别提南京還有一大攤子渾水。
這就意味着,在未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面對野豬皮,模範軍,包括整個大明,還是處于守勢。
然而但凡有一絲機會,徐長青肯定不能讓野豬皮好過了。
軍事層面的壓制達不到,那便搞經濟方面。
此時徐長青的‘團練’武裝策略雖是已經開始發酵,但張家口那幫大豪們俨然并不是怎麼買徐長青的帳。
這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在整個大明的序列中,諸多晉商豪族,是最早與清軍有所接觸的,此時也是最需要對清軍做出姿态的。
在此時清軍各方面都需要穩定的時候,這幫人肯定不敢亂來更不會亂來。
不過等到事情逐步發酵,許多真滿洲的獠牙露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清軍此時看似是占據了北地大半的大好河山,連京師也被他們握在手中,可實際上,他們并沒有得到大明的精華,反而是去收了個爛攤子。
最簡單的一點,清軍此時掌控的人口和土地都不少,但是糧田卻不多,加之此時小冰河的影響,自給自足都是很大問題。
大明,或者說華國,自古以來便有三個最核心也最主流的糧食産地:江南,湖廣,中原。
此時清軍看似是随時能掌控中原,但中原這些年被李哥等人随便搞,天天搞,早已經不成模樣,十年八年能恢複過來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