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鲨魚島攻略,徐長青接下來的工作重心也是逐漸轉向了鲨魚島。
島上的一般基建工作并不困難,就地取材建造竹屋、木屋便可。
遼地的風暴季一般得到八月、九月,乃至是十月,此時不過六月中,徐長青還有着充裕的時間。
按照當下的狀态,每天運送三五百人去鲨魚島,難度并不大。
當然,徐長青一邊在照顧鲨魚島這邊遷徙的過程中,也沒有忘記了操練新軍!
主要核心兵源便是張龍、張虎、趙啟亮、王洪洋等精銳青壯,合計一百五十人!
這是這些遼民青壯中最優秀的一撥人,個個正值壯年、身強體壯就不說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通些拳腳武藝,稍稍操練便是可以用了。
尤其是鲨魚島比之豬蹄島不知道寬闊了多少,再也不用憋屈的如同猴子般縮在山上了。
對這些新兵的操練,徐長青也是如趙增金、二狗他們一樣,還是練軍姿,練左右,練他們的軍規軍紀,對自己命令的執行程度為主。
首先把這個大框架撐起來,然後再圖謀其他。
…
就在這種忙碌紛雜間,一晃,七八天飛速而過,時間已經來到了大明崇祯十四年的六月二十一日。
豬蹄島這邊的遼民百姓,包括那些視徐長青為神明的年輕女子們,都已經去了鲨魚島安家,豬蹄島這邊則變成了一個觀測監察為主的據點。
随着徐長青麾下的這支新軍逐漸有了模樣,甯遠方面,也是傳來了不少新的消息。
最核心的一個,便是又有九邊的精銳援軍趕到了,一共來了兩部,前屯衛總兵王廷臣部,東協總兵曹變蛟部!
PS:(曹先駐遵化,後駐玉田,也可以稱之為玉田總兵,屬于薊鎮東協,但與薊鎮又不是一個序列,有獨立性。)
不過,這倆爺們都是在甯遠周邊不遠,都算是關甯勢力範圍、有關甯皿統之人,他們趕過來實際效益其實并不大,但在軍心上卻是将明軍提升了一大截!
他們兩部加起來有一萬五六千人。
加上甯遠地頭蛇吳三桂的關甯軍主力,半地頭蛇遼東總兵劉肇基部主力,再加之白廣恩的薊鎮軍和山海關的馬科部,以及洪承疇親領的一部秦軍主力,明軍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八.九萬人的規模,可謂是浩浩湯湯!
而且,宣府鎮總兵楊國柱部,大同總兵王樸部,密雲總兵唐通部等,也都已經快馬加鞭,想來不日便是會彙聚甯遠。
聽聞,朝廷已經發出多道急令,在軍需、物資等各方面,全都是為各部開了綠燈,隻為各部能盡快趕赴甯遠前線。
甚至,傳聞天子都是勒緊了褲腰帶,節衣縮食,全力支持遼西前線。
即便距離曆史上明軍彙聚出征的節點七月末,還有着一個多月的時間,可此時,龐大的戰争陰雲,已經逐漸将整個遼西走廊覆蓋。
…
徐長青本來正打算大展拳腳,大幹一場,穆然聽到這些消息,一時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大明想要打松錦之戰,早已非一朝一夕之功,雖是早就知道了其中的諸多緣由,洞悉其中核心,可真正聽到、見到,這事情就要發生了,徐長青的心裡,一時還是說不出的滋味。
朝廷重臣們急于拿下化解錦州之圍,天子崇祯皇帝恐怕隻有更急!
可....
這他麼是着急就能解決問題的嗎?
軍國大事,豈如兒戲?
但諸多原因糾結,朝廷幾乎所有财政,全都是投放到了遼西這邊,誰又敢在這種時候唱這種反調,大逆不道呢?
說到底,不論是大明的國運,還是之前的種種錯誤和決策,已經讓這個龐大而又巍峨的老牌帝國,處在了懸崖邊上,已經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
正所謂‘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難道,指望着崇祯皇帝和朝廷的閣老大員們,放棄遼西之地,全面退守關内?
那,這些年花費數億兩白銀打造的甯錦防線,還他麼有個鳥用?
這些銀子都是喂了狗嗎?
…
即便徐長青是穿越者,洞悉前因後果,面對這種不可逆的大勢,還是有些無能無力。
徐長青也隻能振作起精神,先把握好自己!
其實早已經知道結果,卻還是存留有那麼一絲幻想,但随着可怕現實來襲,徐長青也隻能掐滅了那一絲絲兒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此時,徐長青的隊伍已經有了近一百七十号人,再加之近四百号的輔兵青壯,不僅戰兵人人有甲,有大明的各種制式武器,輔兵們也有半數都有棉甲護身,人手一柄制式佩刀。
這種效用力,可絕不是之前那十幾人的小隊伍可以比拟。
隻不過,輔兵的操練隻是剛剛開始,遠遠沒有走上正軌,就算是出征,徐長青也隻能帶五六十号輔兵種子,把他們充作民夫來用,先見識下戰場就行了。
…
又是兩天精心的籌備,分析了甯遠城方面傳來的諸多消息。
大明崇祯十四年六月二十四日晚。
随着夜幕悄然降臨,五六十艘經過了精心裝備改良的竹筏,載着徐長青的一百五十多号戰兵,加之五十幾名最精銳的輔兵,合計二百餘人,在徐長青的一聲号令之下,隊伍猶如一片龐大的魚群,悄然進入了海中。
這些時日,徐長青白天操練軍法軍紀,隊伍執行力,晚上的竹筏操控也一直沒有拉下。
現在就算是許多不會遊泳的戰兵、輔兵,操控起竹筏來也是沒有太多難度。
而也正是因為他們不會遊泳,所以他們也是更加謹慎,非常明白竹筏一旦失控後的那種恐怖後果!
畢竟,好不容易碰上徐長青這麼個菩薩轉世的明主,老婆孩子都有了保障,誰又傻到想不開去死?
這片海域徐長青等人都已經很熟悉,幾如自己的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