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頓時哈哈大笑:“闖王,額早就想會會咱們這位大名鼎鼎的忠義伯了,看看這奶娃子,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
周圍諸将也頓時叫嚣:
“闖王,明廷真是無人了啊,什麼話也敢吹牛逼!那徐長青,今年還不到二十,就他,還殺了奴酋皇太極?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沒錯。徐長青那奶娃子是勳貴之後,毛都沒長齊呢,又懂個球子的!明廷這就是想吓唬人。”
“這小奶娃子不來也就罷了,隻要這小子敢來,額保管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哈哈哈……”
看着士氣旺盛的衆将,李自成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但心裡依然很謹慎,笑道:“徐長青這黃口小兒的确是繡花枕頭,不過,這小兒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我剛剛得到消息,他之前,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便是将那鬼爺連根拔起了。”
“半個月把鬼爺連根拔起了?”
劉宗敏頓時一愣。
其他人不知道鬼爺的名頭,身為流民軍的核心将領,劉宗敏自是知道的,畢竟,他們一直号稱‘天下義軍是一家’,他們之前便是與鬼爺有着聯絡,希望他也共舉大旗。
但鬼爺比猴子都精,形勢不明朗之前,怎可能跟流民軍摻和?
劉宗敏怎能想到,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徐長青居然把鬼爺給連根拔起了,這黃口小兒,倒是真有幾分本事。
其他諸将見劉宗敏沉默,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紛紛小聲議論起來,打探這鬼爺是何人。
見士氣被壓制,劉宗敏頓時冷笑:“區區一個隻會小偷小摸的土包子,滅了他有什麼了不起的?正好,借着這個機會,把這些狗官軍一網打盡!”
看李自成這邊贊賞的點頭,劉宗敏忙笑道:“闖王,額已經準備好了酒宴,咱們還是進帳内來邊吃邊聊吧。”
李自成又笑着點頭:“也好!諸位,今天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看看怎麼炮制這個黃口小兒!”
“哈哈,闖王英明!這一次,咱們一定要将狗官軍的精銳一網打盡!”
“沒錯,到那時,這天下之大,我等何處去不得?”
“……”
一衆人等進了大帳内,劉宗敏吩咐手下開始上菜,便是和李自成、宋獻策、牛金星、羅汝才、賀一龍等人商議起了具體應對徐長青的方案。
别看這幫爺們一個個咋咋呼呼的,看着沒腦子、土包子一般,但他們從崇祯初年就開始造反,此時已經十幾年了,能到此時的,哪個又不是人精?
可以說,他們個個都是鬥争的好手。
對于掌控、裹挾士氣這種手段,那都是駕輕就熟。
此時,流民軍的氣勢雖是起來,但還沒有真正建制,編制略有混亂,某種程度上,跟當年洪教主他們北上時有些類似。
李自成是核心,精神領袖,扛大旗者,但主要軍事方面的事務,都是由劉宗敏來操作。
此時能進劉宗敏這大帳的,隻有十幾個人,皆是流民軍各部核心中的核心。
喝了幾輪酒,吃了些菜墊了墊肚子,李自成有些皺眉道:“徐長青這黃口小兒此來來者不善那。正是因為他的出兵,狗官軍這邊才是有了大動作,各部都開始出兵。諸位,額想對這徐長青先下手為強,把這些狗官軍的士氣殺下去,你們以為如何?”
衆人都是點頭。
劉宗敏道:“闖王,額也是這麼想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徐長青這黃口小兒,還是有本事地。額想,額們可以多派出哨騎,查探這黃口小兒的動向。隻要有機會,額們就給他來上一刀!”
小矮子宋獻策也搖着小扇子道:“總哨爺所言極是。咱們要防患于未然。屬下猜測,徐長青想要補給順利,肯定要依靠河運,咱們可以在這方面多下功夫。”
李自成緩緩點頭:“這事兒額們還不能做的太過,要殺殺這黃口小兒的銳氣,但是還不能把他打死。把他打死了,狗官軍肯定會害怕,防衛森嚴,這對咱們是不利地。”
随着話題敞開,各人紛紛發表意見。
每一個新興團體在初始的興盛向上時期,凝聚力都是不錯的,此時的流民軍也是如此。
他們此時之所以第三次包圍開封,一方面是觊觎開封城内的财富,要用開封城來提升威望,另一方面,也是最關鍵的,他們想殺傷官軍的有生力量!
此時,除了九邊精銳,朝廷能動用的力量已經是不多了。
很快,他們便是達成了一緻,伏擊徐長青!
……
就在流民軍制定對徐長青的作戰計劃時,徐長青和模範軍主力已經出了東昌府,來到了京魯豫交界的範縣境内。
這片區域,正是山東總兵劉澤清的勢力範圍,距離他的老家曹縣隻有咫尺之遙。
然而,狡猾的劉澤清顯然沒有出兵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借口搪塞的朝廷。
就在徐長青剛剛抵達範縣不久,劉澤清便是親自帶人過來,帶了不少禮物,拜訪徐長青。
劉澤清今年四十出頭,長的還不錯,身形挺拔,很是正派。
他早年也有在遼東從軍的經曆,能坐穩山東總兵官的寶座,也是因為遼地的骨架支撐。
徐長青剛開始本來不想見劉澤清,實在是不怎麼喜歡這貨,但徐長青很快也回神來,伸手不打笑臉人,在這個狀态,即便不能成為朋友,肯定也不能做敵人。
李自成他們分析的不錯,徐長青此時雖是大車不少,但糧饷的核心命脈還是要靠大運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