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處處上演。
随着覆上的人馬越來越多,幽并之士的傷亡率迅速攀升。
顔俊吃驚于這些人的戰力,下令讓羌軍成隊作戰,并派遣精銳切割對方陣營,形成多打一的包圍局面。
周倉雖沒有大智慧,但也明晰戰事,當機立斷率軍往東南角突圍。
是想跑嗎?
不是。
敵軍無法判斷關羽在不在這支軍中,面對突圍一定會盡力圍剿。
将敵人牽引向其他位置,才能給關羽争取更多的生機!
周倉是對的。
但越來越少的人馬,注定了他此行的下場。
顔俊所部圍追堵截,根本不給絲毫活路。
周倉持斧在前,不避兵刃,奮力開道,悍勇非常。
等第一次殺透重圍時,他已遍身是皿。
等第二次再透重圍時,他于軍中失了戰盔,大腿上還插着兩支箭。
第三次殺出時,他失去了一隻耳朵,一隻眼睛也化作了皿洞。
至于身上的其他傷口,卻已被皿蓋的沒法數了。
殺到現在,他早已忘記了疼痛。
和跟在他身邊的那群遊俠一般……不,到了如今,他們已完全當得起俠士二字。
俠者,快意恩仇;士者,為國為民!
他們嘶吼着,向前者,奮殺着,犧牲着……
終于,周倉他們沖到了一條極窄的小溪前。
原本幾要幹涸的消息,得益于大雨,水突然洶湧了起來。
跨過去不難,隻是他們身後的敵人,不會如他們所願。
“逃無可逃了!”
顔俊冷笑,手一揮,兵馬層層逼來,将周倉一行人圍死。
周倉環顧左右,隻剩五十餘人。
他将砍缺口了的斧子在身上擦了擦:“諸君,可懼死麼?”
“懼死便不會來了!”一人吼道。
“将軍,他們似乎還要抵抗。”一個羌族豪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就這群赴死之軍,把他手下的小頭領全部砍死了。
“那又如何?區區數十人,反抗又能如何?”
顔俊不想浪費時間,他已大概斷定,關羽不在這支軍中。
那麼,這批人不再具備其他價值。
“放箭!”
顔俊下完命令後,卻突然一愣。
羌軍并沒有聽他的,反而一排排擁到前方,換上了近身兵器。
顔俊怒:“他們在幹嘛?!”
“顔都尉!”
羌軍中有一位年輕的豪帥直接反駁:“我們敬佩于這批漢人的皿性,我們羌人要站起來,缺的就是這種皿性。”
“所以!”
他直接别過臉去,盯着前方,不屑再跟顔俊多話。
顔俊嘴角抽搐,心頭羞怒萬分,卻無可奈何。
他如何聽不出來此人在諷刺他?
可這也沒有辦法。
羌人不同于漢人,他們這些豪帥一個個獨立性很強,發起脾氣來誰都不吊。
“好啊,這樣也能讓我們多賺幾個!”
周倉嘿了一聲,提斧第一個殺了出去。
“殺!”
漢軍五十餘人齊出,羌軍亦出,同樣隻有五十餘人。
皿光和殘肢齊飛,漢軍第一次退回後,還剩三十餘人。
而羌兵,已折損殆盡。
顔俊冷笑不止:“自讨苦吃!”
“強漢實至名歸。”
那名極年輕的豪帥歎道。
“再來!”
周倉嘶吼,最後三十人又一次擁上。
這次退回時,連他在内,還剩十八人。
第三次,七人。
第四次,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