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義,指的便是天下間的正道、正義、正理,昔日三國時期曹丕登基,乃是靠的世家門閥的支持,雖然明面上看起來是接受了禅讓,但實則是強行将漢獻帝趕下皇位,林沖是武将不假,但對于這段曆史還是非常熟悉的,是以頗為擔心地說道:“我大唐需要大義是不假,但是如此逼迫三皇子寫下字據,将來若是傳了出去,我大唐地的名聲比之當年的曹丕,怕是好不了多少吧!
”
李俊辰與許貫忠二人,彼此間互視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林沖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莫不是林沖說錯什麼話了,惹得你們這般笑話?
”
“非也非也?
”許貫忠笑着擺了擺手,卻是看了俊辰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問他,你說還是我說,就見俊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林将軍之言甚是有理,隻是許某有一事想向将軍請教,昔日将軍曾任汴梁八十萬禁軍教頭,想必對于徽宗皇帝趙佶不會陌生,那可否請将軍告訴許某,那趙佶是何許人也?
”
“這個嘛…”林沖仔細想了想,本想為趙佶說上幾句好話,但他左思右想之下,卻是無法想起一絲趙佶的好處來,是以隻能含糊其辭地說道,“還好吧…”
“林将軍真是實誠之人…”許貫忠似是料到林沖,不由得邊笑邊搖頭,“貪小利而忘大義,金石、字畫、古玩、蹴鞠等等這些與治國無關的東西,他都玩得挺溜的,可是到治理家國天下大事的時候,他就全部交給蔡京等人處理,自己隻負責用印蓋章,當皇帝當到這個份上,他還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位!
”
林沖默然無語,不是他不想為趙佶分辨兩句,而是話到了嘴邊時,才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辯駁,許貫忠見林沖如此,輕輕歎息一聲,繼續道:“正如兩位種老将軍預想的那樣,王黼他們隻能投奔契丹,一旦進了燕雲地界,能救得他性命的,隻有我大唐,以趙佶的為人來說,隻要有人能救他性命,莫說是皇位,那真是有什麼給什麼,甚至不用我等開口,他自己怕便會将禅位诏書寫好交與我等吧!
”
林沖無語,但是他的心頭卻是一片火熱,“若真是如此,豈不是說我大唐當興,大好男兒人生一世,豈能不能橫槍躍馬,馳騁沙場…”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也是越發地銳利了起來。
就在李俊辰與趙楷相遇之際,進軍儒州的關勝,卻是吃到了唐軍開進燕雲大地以來的第一場敗仗。
關勝無論是武藝還是用兵,在唐軍的陣營中都是數得上的,但是他為人卻是有一個極大的弱點,那就是極度的高傲,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當然是不會知道,但這儒州的守将,偏偏是契丹國内,少有的精通史書之人。
原本的軌迹中,兀顔光之子兀顔延壽無疑是個悲催到了極點的人物,雖然武藝高強,而且精通陣法,但是遇到同樣精通陣法的朱武和這個時代最為厚黑宋江、吳用組合,根本就沒有一展身手的機會,就被生擒活捉,到的最後更是死在了老爹兀顔光的太乙渾天陣中。
可如今李俊辰借着契丹、女真大戰之際,興兵收複燕雲,而兀顔光雖然覺得與女真一戰十拿九穩,但面對女真那群悍不未死之輩,他也隻在害怕自己的兒子就此折在戰場上,是以不顧他的反對,強行将他安排在了儒州守城。
原本以為能上沙場真刀真槍厮殺的兀顔延壽對于自己老子的這個安排自是不滿,可是胳膊如何擰得過大腿,在兀顔光的兇名之下,他隻能是乖乖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