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辰負傷而歸,雖說傷勢并不嚴重,但還是立刻在整個梁山引起軒然大波,以魯智深為首的群豪,立時就要下山,前往大名府找盧俊義讨個說法,虧得有許貫中、孫安、林沖等人的再三解釋和勸阻,言明此事系田虎從中做梗所導緻,群豪這才作罷,紛紛表示日後定要尋上一個機會,讓田虎那厮也知道什麼叫做疼。
群豪是武人,即便是蔣敬、王佐這般的書生,身上依舊有一股豪邁之氣,自是容易勸說。
可是梁山上還有那麼幾個人可就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了,讓李俊辰着實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痛并快樂着。
花榮那日在清風山将妹子花容交與俊辰,一則是想避免像王英此類人的騷擾,二來未必沒有托付終生的意思,扈三娘、宿金娘時常在梁山進出,雖然心裡有些小疙瘩,但總算還是默認了,隻是花容看起來性格豪邁,但終究還有有着女兒家的矜持,與俊辰之間終不如金娘二女那般灑脫。
隻是看到俊辰負傷而回,在宿金娘的主持下,花容放下女兒家的矜持,和二女一道,對着俊辰先是一通口誅筆伐,逼得他立下多達五十多項保證,然後又是極盡溫柔的服侍與照顧,讓俊辰陷于溫柔鄉中不能自拔。
當然,俊辰是舒服了,可有些人自是苦不堪言,就像是安道全安太醫,三個小娘子為了讓自己的心上人能夠早些康複,每日裡都是生拉硬拽地把他拖去把脈,逼着他滋補調養的方子,隻要是敢有一點遲疑,就伸手拔他的胡子,鬧得安道全實在是受不了了,捧着自己沒剩下幾根的稀拉胡須,跑到許貫中面前哭訴,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老淚縱橫地哭訴自己受到的非人虐待。
許貫中倒是頗為同情他的遭遇,隻是也有心無力,他自己又何嘗不是被三女折騰的夠嗆,建康府同上梁山的哥倆,互視哀歎一聲,心中同時升起“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念頭。
讓二人感到慶幸的是,俊辰的身體一向不差,恢複起來的速度也快,他們脫離苦海的日子也不回太遠,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在俊辰傷好,許貫中、安道全準備慶賀脫離三女魔掌的時候,梁山迎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客人。
梁山山下的酒店在朱富的經營下,日漸紅火,但凡往來江湖人士、商隊、豪客,隻要是條件許可,哪怕是繞路,也要來他的酒店坐上一坐,喝上一杯,也正因為如此,酒店規模是一擴在擴,現如今,比起郓城縣裡曹正酒店的規模,自是要大上許多,讓朱富心裡也頗有一種成就感。
剛送一支來此打尖的商隊離開,看門前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朱富心裡再一次感覺自己當日收到兄長來信,狠狠心下的決定有多麼的明智,如果還是窩在沂水縣,隻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眼下這般成績。
朱富在門前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酒店的夥計和來往客人都已見怪不怪了,知道這個掌櫃每日裡都喜歡這麼站上一會,他們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絲毫不用去在意他,到時候他自己會回神。
就如熟客們都知道的那樣,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過後,朱富回過神來,四下看看,正待進店時,忽見遠遠地似有塵土揚起,心中不免詫異,都到了這裡,居然還有人敢如此奔馬,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留在原地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不長,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遠遠的有四名騎士在朝着這邊疾馳而來,待得離酒店還有一箭之地時,四人不約而同地勒住奔馬,放慢了馬速,朱富心裡不由暗暗點頭,“看來這四人還是知道江湖上的規矩。
”
一箭之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待到得酒店門前時,打頭的一個青年四下看了看,轉首看着一旁說道:“軍師,就是這裡嗎?
”
邊上一個道袍竹冠的青年微微點頭,“就是這裡了!
”
“可是這裡連個酒店招牌也沒有,你确定咱們沒有找錯地方?
”那青年用手中馬鞭指指酒店,語氣中帶着三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