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士亮不也急,不緊不慢道:“姐夫,要我說你就是完全不懂經濟之道呀,雖然你弟弟我也是最近才開始研究經濟之道,但給你上上課還是有資格的!你看,做事情不能混為一談,為什麼一定要讓二十萬人全部參與建設呢?不能抽調出來一萬人專門負責這個項目嗎?在老家我也見過人家蓋房子,十個人配合,三天就是五間房。一萬人三天就是五千間,一個月就是五萬間,循序漸進嘛,哪有人一口氣能吃成一個胖子?
陛下就跟姐夫是一種性子,我最近看了看城裡的項目,簡直就是一團糟,完全沒有章法可言,仗着人多,完全依着自己的性子來,今天幹這個,明天想起來其他事情又抽調人敢其他,也幸虧陛下聰明,總是能想到賺錢的辦法,不然長安城早就大亂了。”
“但,子不言父過,臣不彰君惡。所以,這件事情就不要說了,陛下還小,以後肯定會改正的。不過你說的倒是有道理,我總是把流民看成一個整體,認為他們是牽一發則動全身,一榮俱榮。聽你這麼一說,專門抽調人出來負責這個項目,好像也花不了太多錢啊。”
陳宮頓時興奮起來,端起酒杯美滋滋的抿了一口,掰着手指頭道:“一萬人一天的工錢夥食費下來1500貫就可以下來,一個月算下來開銷也并不是很大,關鍵是按照你說的,他們一個月能建造五萬間房屋,如果是兩萬人,一個月就是十萬間,兩個月便可建成,算上其他的開銷40萬貫就能下來,朝廷倒是也能負擔得起!”
這時侯菜上來了,上菜的服務員還給侯士亮拿過來一個酒杯,侯士亮接過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夾了口菜,搖了搖頭,“不對,姐夫,弟弟我知道你想做個好官,但是姐夫,如果太好了,那就不是愛民,是害民了,你不能讓流民門覺得朝廷為他們做什麼事情都是理所應當,他們得到東西就是理所當然,你得讓他們知道沒有白受的苦,隻有受了苦才能過上好日子。不然以後一個個的都得把自己當少爺,誰還聽從指揮?所以,朝廷不僅不能承擔建築費用,還得賺取這些流民的錢,朝廷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分期,哪怕是一天還兩三個銅錢,分三年,分五年還,也絕對得有利潤,有了利潤,才能良性發展,才不會動不動就沒錢,斷糧。
還有,姐夫,你得學會開源節流,那軍營的宿舍區我看了,面積很大,很氣魄,但是太浪費了呀。既然是磚房為何非要一層,完全可以在一層的基礎上再建一層或者兩三層嘛,有滑輪,那預制闆完全是可以被吊到兩三層的高度的呀,這不又能節省出來好幾倍的地皮嗎?這些地皮還可以給更多的流民建設房屋。這樣便能賺取更多的錢,用賺來的錢幫助更多的人。”
侯士亮長篇大論的說了一大堆,陳宮一字一句都聽了進去,反複琢磨一下,他認為侯士亮說的對。
尤其是那一句有了利潤才能良性發展,太适合現在的陳宮了呀。
每天進項隻有幾千貫,開銷卻是十幾萬貫,這不就是入不敷出,不計成本,這不就是惡性發展?
流民現在最缺的不是錢糧,而是一個栖身之地,如果有機會成為長安居民,他們能不願意嗎?
銀行又有優惠政策,每天還賬3個銅錢,那還能落下7個銅錢,三年便能還清,絕對沒有任何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