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壯心頭怒火生起,探頭偷偷往屋裡一看,竈膛裡的火已經快熄滅,朦朦胧胧的光照下,屋裡哪有半點人迹?
“這麼多錢!”金壯把錢袋子解開,瞧見裡頭的銅錢與銀錠,他不由雙眼發亮,兇膛更是猛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氣。
他正要把錢袋子納入懷中,卻又僵住不動,雙眼滴溜溜那麼一轉:“不行!要是拿了這些錢,那小娘們回來可就得發現有人來過了,這小娘們本就警惕的很,這樣一來不久壞了好事了?”
“嗯!且先放着,對,早晚還不是我的,不過遲拿一會就是,嘿嘿……”金壯猶豫片刻,把錢袋子口子紮緊又放了回去,然後回頭看了幾眼,才一把跨過堆放在門前的袋子,進了屋中。
終于進來了,這饞了好久好久的地方,金壯深深嗅了兩口,又走到炕邊,伸出手細細的撫摸着那床舊絮被,閉了眼睛一臉滿足,就好像撫在那女子的柔嫩肌膚上一般。
好一會兒,金壯才睜開眼,正要把那被子送到面前聞上一聞,他那癟癟的腹中叽裡咕噜的響了起來。
金壯忙直起身來,走到竈台邊上,揭開冒着熱氣的鍋蓋,裡面隻是些一鍋熱水。沒找到吃的東西,金壯也就順手摸出懷裡的東西,然後屏着呼吸,熟練的把那黃紙包小心的拆開,就着竈膛僅剩的那點光一瞧,裡頭是一些黃白色的粉末。
金壯将藥粉全撒到鍋裡的熱水,又拿水瓢攪開,直到再瞧不出痕迹了,才把鍋蓋蓋了回去,然後又再一臉滿足的深深一嗅,就貓着身子又跨出了門。
金壯站在門邊四處掃了眼,隻有風聲呼呼而無人迹,他有些肉疼的扭過頭去,再看一眼那隻鼓囊囊的銀袋子,奈何肚子裡叽裡咕噜的響也沒個要停的意思,他隻得踩着門前的腳印又往村子裡去了。
也罷!回家去先吃飽喝足了,那小娘子也該回來了,嘿嘿……
村子裡靜悄悄的,對門的那家不曾留燈,金壯又站在自家門前聽了好一會兒,确認家裡人都睡下了,才悄悄摸摸的進了院門,然後掏出鑰匙開了房門,這才剛進去,他門都沒關就走到廚房去,想摸了幾張剩下的大餅馍馍就走。
不料,突然刮起一陣風,外頭的冷風直往屋子灌,金壯暗道一聲糟糕,正要回身去吧門關上,就見裡屋裡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他怒道:“整天不着家,好不容易消停了半個月,又跑城裡鬼混去,你這小畜生!”
金壯忙回身把門關上,然後小聲的勸道:“爹,你小點聲,我這不回來了麼,你就别說了,我餓着呢……”
中年漢子雖然氣極,可也怕驚動四鄰鬧了笑話,他隻好壓低聲音斥道:“小畜生,偷的銀子呢!是不是又花光了?”
金壯往廚房裡走去,邊走邊道:“爹,就二十多文錢,眨眼就沒了,能禁花到哪兒去?”
中年漢子跟了進去,指着金壯的面叱罵起來:“小畜生,你……你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