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處黑暗,可借着依稀的光,她也是很快來到白日裡她鞭笞那漢人的山坡腳下,這裡不知何時,已然拴了兩匹駿馬,駿馬的背上還各綁着一隻包裹。
侍女明珠已經一早就在這裡等着了,她解開捧在手上的布包,“别乞,您看,我拿來了一條羊腿,還熱呢,您餓了快一天了,快吃了吧!”
嗅着香,娜布其看了眼那一隻大羊腿,卻是徑直走向那匹拴在一旁的馬。
侍女明珠追了兩步,一臉着急的道:“别乞,您真的要去?”
娜布其解下缰繩,回過頭來一臉嚴肅的道:“明珠!從現在起,不許說話不許出聲,否則,我就将你嫁給草原上最沒用最懦弱最醜陋的男人。”
“别乞,我......”明珠正說着,在面前紅衣女子的注視下,驚覺的住了嘴,然後一臉慌亂的用力點了下頭。
娜布其見狀,也不再多言,回頭望了眼遠處那依舊熱鬧的地方,便在悠揚的歌聲中翻身上馬,策馬揚鞭馳騁而去。
眼見苦勸無果,侍女明珠急忙策馬跟上,兩匹快馬穿風過雪,很快消失在了無邊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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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之中,頭發花白的大漢眉頭緊鎖,看着帳篷之内的幾條漢子,“諸位,我們得盡快找到糧食,否則哈拉慎恐怕就要不複存在了,你們可有什麼辦法?”
“烏倫及?”見衆人不言,他隻得朝站在最後的烏倫及問道。
烏倫及站出來,說道:“台吉大人,我們為什麼不向娜布其别乞的父親,蘇布地塔布囊求助,趙城一戰他們兀良哈人并不曾出戰,如今更在與明廷互市,想要糧食不難,咱們為何不通過他們之手......”
頭發花白的大漢冷冷的道:“哼!若是事情如此簡單,我還至于如此為難?此次的圈套究竟是誰設下的,還不知道呢!”
就在這時,外頭來了一個少女。
守在帳篷外的大漢立時一按腰間彎刀,眉毛倒豎,“站住!你要做什麼?”
少女慌忙說道:“是娜布其别乞讓我來的,她說要一封書信要交給尊敬的台吉大人。”
“外頭出了什麼事?”
“尊敬的台吉大人,外頭來了一個女人,她說要信要交給您。”
“哦?讓她進來吧!”
見守在帳篷外的幾個大漢如此兇,少女走進去後,被帳内幾個部落裡最有權勢的人頂着,更是有些緊張的道:“是娜布其别乞讓我來的,她說要一封書信要交給尊敬的台吉大人。”
“娜布其?她有話為什麼不.......”頭發花白的大漢正說着突然眼睛一蹬,“快呈上來!”
一旁的烏倫及當即便走過去接過少女捧在手中的布,然後走到頭發花白的大漢身前,恭敬的雙手遞上。
頭發花白的大漢一把奪過,便掀開看了起來,“我尊敬的伯父,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娜布其已經離開了,請您不要派人來追我,不然驚動了特木爾他們,娜布其也沒有辦法再替您隐瞞阿布克勿他們的事了,我去找阿布克勿,我會找到他,把他帶回來的,侄女娜布其留。”
“娜布其,你......”看完布上所留的文字,頭發花白的大漢不由大驚失色。
“尊敬的台吉大人,娜布其别乞她說了什麼?”烏倫及見他臉色大變,不由也緊張起來。
擺手讓那少女退下之後,頭發花白的大漢才看着帳内衆人沉聲道:“烏倫及,快去娜布其的帳内點起燈,再派人守住,不許人靠近。若是特木爾他們問起,就說娜布其身體不舒服,需要醫治,這幾日不便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