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情有些激動,江翠翠一歎,果然是為了此事煩惱,“夫人,從脈象上看,您懷的應該是個男孩。”
“男孩?男孩?”少婦身子雖然虛弱,可臉上卻是有了笑意,“相公,你聽到了麼?姑娘說我肚裡懷的是男孩……”
見江翠翠起了身,年輕漢子便湊近炕邊,小心的替榻上的少婦擦去臉上的汗水,“嗯,我聽到了,我的傻娘子,隻要你和孩子沒事,男孩女孩的又有什麼要緊。”
“哼,你嘴上這麼說,”
見婦人沒什麼大礙,但江翠翠還是給她開了幾付安胎養神的藥,待那年輕書生把藥方子接了過去,想着也差不多了,她便上前把紮在少婦身上的銀針取下,然後告了辭。
追出屋外的年輕書生一番勸說,她也不肯多留,轉而想送她回去,也被她以娘子身邊需要人照看為由婉拒。
待送那有些執拗的少女出了門,看着她走遠了,年輕書生想着家中的娘子,便又進了門。
躺在炕上的婦人見進來的隻有自家男人,不見了那女郎中,便開口問道:“相公,姑娘她走了?”
“唉,走了,你看你現在知道人家的好了吧,若不是你方才亂吃幹醋,也不會……”
不待自家男人把話說完,少婦便努着嘴哼道:“還不都是你,一雙賊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漂亮姑娘看,一聽人家要走,連扶都不扶自家媳婦了,我看你根本沒把我和肚裡的孩兒放在心上。”
“娘子,姑娘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心情不好,”年輕書生走上前去,往炕邊一坐,陪着笑臉,“額……娘子,我錯了,是我錯了!”
“啊!疼!娘子,好娘子,快快松手!”
“不松,我不管,都是你,害我無端的做了回惡人,就不松,誰叫你看了漂亮姑娘就挪不開眼!”
“娘子,你可真是誤會了,你不知道那姑娘一個人離去實在危險,方才那幾條惡棍我看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的。”說着,年輕的書生偷偷望了眼外邊院子,隻是那院子此時早已空空,不免叫他目光多了幾分複雜。
畢竟他搭救過我,實在沒有理由推辭,我的姓名應該不會影響到韓大哥吧?嗯......朝廷應該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猶豫了下,江翠翠又走快兩步,與那年輕書生拉了些距離,方才轉身應道:“小女子姓江名喚翠翠。”
“江翠翠?”
年輕書生贊道:“人如其名,姑娘直如江邊之綠竹,嬌而娴靜,直而不旁。”
聽着外頭沒有動靜,江翠翠心中這才稍安,“公子過譽了,小女子愧不敢當,請留步吧。”
“江姑娘,你路上千萬當心。”
待送那有些執拗的少女出了門,又看着她走遠了,直到拐過曲折的石頭牆,從視線中消失,年輕書生突然在心裡幽幽一歎,
“也不知是哪一個好福氣的,竟得了這女子的芳心,隻是那人卻也實在不知珍惜,竟把她置于這般險境,唉......”
空蕩蕩的巷子裡早沒了那道倩影,年輕書生想着家中的娘子,便轉身進了門。
躺在炕上的婦人見進來的隻有自家男人,不見了那女郎中,便開口問道:“相公,姑娘她真走了?”